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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措的不光是他,周鳴庚也覺得彆扭,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回應比較好。
還是熱情一點吧?
這麼想著,周鳴庚左顧右盼,裝出一副對大自然特別有興趣的樣子。
「姜導很少誇別人,我下戲時被他誇了幾句。」葉燈開口道。
周鳴庚道:「說你前途無量,是再打磨幾年能當影帝的料,我聽到了。」
葉燈又輕輕地說:「我覺得螢火蟲很美……」
「是很美。」
葉燈低著頭,說話磕磕絆絆,也有些語無倫次:「所以、所以……你清楚的吧?」
這句話問得實在沒頭沒尾,因為什麼,所以清楚了什麼?
是葉燈有實力也有野心,周鳴庚感覺得到對方要闖出一片天地的熱切?
亦或者,葉燈偶遇螢火蟲會下意識記起周鳴庚,會興沖沖帶他來觀賞,周鳴庚猜得到這些行為背後的情愫?
「帶你來長長見識。」葉燈嘀咕著,緊張地踢了一腳石頭。
不料自己沒把握好力度,踢完後疼得走路有點一瘸一拐。
周鳴庚道:「我揹你吧。」
「不用你背。」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還不抓緊使喚我?」周鳴庚挑眉。
葉燈糾結了下,小心翼翼地讓周鳴庚背起自己。
這一天著實疲憊,他中途便趴在周鳴庚的身上睡著了,醒來時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今天有點辛苦。」葉燈喃喃。
過了一會,周鳴庚聽到葉燈的呼吸變得緩慢,估計是又睡了過去。
他嘆了一口氣,動靜很輕,生怕重一點就會驚醒這隻金絲雀。
嘆息過後,他道:「我可太清楚了。」
不管是哪一種。
·
劇組放假那天,葉燈回澳城看老師,不出意外地被攔在了病房外。
師母苦口婆心道:「傷後在病床上躺太久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老頭子和我都成冤家啦。」
只要葉燈一走進去,老師便會發出憤怒排斥的鼻音,之後氣喘吁吁,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他。
葉燈沒有辦法,在門口朝老師鞠躬致意,並沒有在醫院多留。
他的母親走得早,父親在他少年時期病重離世,老師和師母是他眼裡唯二的親人。
走後,師母打他電話:「你爸早些年送你來學習,給老頭子塞過塊玉吊墜,你拿回去留在身邊吧。」
五分鐘後,師母又懊惱地說:「阿燈,真是抱歉,那塊吊墜本來是你老師最近隨身帶著的,明明這些年都保管得很好。我剛才一找,居然不見了。」
葉燈怔了一小會,低聲道:「沒事的,師母您保重身體,別為了我的事操心。」
劇組的假期很短暫,葉燈今天來明天就要走,離開前又去看了老師一趟。
這次老師在睡覺,電視機卻開著。
葉燈拿起遙控器想關掉,無意摁錯了一個鍵,跳到了點播歷史裡去,其中有自己的兩部電影。
會看自己出演的作品,卻不願意再與自己說話,葉燈垂下眼睫,把電視機關掉了。
「你來了?」韋千亦道。
葉燈道:「他在睡覺,你聲音小一點。」
韋千亦道:「要真是這麼孝順,你何必當初幹出那種事情來氣他?」
葉燈道:「那你又是何必朝他告狀?」
「什麼?」韋千亦臉色一變。
葉燈若有所思:「我隨便說說的,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韋千亦乾巴巴地笑了聲:「師弟,這種話不能說隨便說啊。」
他看了兩眼病床上的老師,被消毒水的氣味燻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