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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個週末留你給我講題，別的不說，至少躲了這兩天，別頂著個烏青眼回去，讓你家裡人擔心。&rdo;

這的確是眼下他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江天沒多想，再開口語氣也不那麼緊繃繃的了：&ldo;好，就這麼辦吧。&rdo;

腳踏車還留在學校，兩個人腿上都有傷，一瘸一拐攙扶著走回去，又互相開著寡淡的玩笑。顧雲聲從江天臉上察覺到難以明言的憂傷的痕跡，他也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卻無力排解。

顧雲聲活到十七歲，從小起就是眾星捧月一般活著，今日方知，原來世間也有這種憂愁，事關他人，但猶勝切乎己身。

正如顧雲聲所說的，顧家大人都不在。一進門顧雲聲就把客廳所有的燈開啟，仔仔細細地打量江天，越看臉色越難看，嘀咕了一句&ldo;王八蛋&rdo;，才說：&ldo;不然你先洗澡吧，我看看有什麼吃的，我爸應該給我留了飯菜，家裡還有方便麵，洗完了緩一緩精神再吃。&rdo;

顧雲聲也在門口的穿衣鏡裡看到自己的樣子，所以對顧雲聲的提議毫無意義，他點點頭：&ldo;那借我套睡衣，衣服要是今天洗掉，明天差不多就幹了。&rdo;

&ldo;你先去，我給你找。&rdo;

江天給家裡人打了個電話，才進的浴室，顧雲聲就忙著把自家放的什麼止痛噴霧創可貼膏藥正骨水之類的統統翻找出來。然後去飯桌上一看，還真的留了一盤白斬雞，兩個蔬菜，廚房的湯鍋裡還燉好了蘿蔔排骨湯，米也淘好盛在電飯煲裡，只要通電就好。見狀顧雲聲也鬆了一口氣，把電源插上，才回到自己房間，給江天找換洗衣服。

這邊剛拿出一件文化衫，就聽到浴室那邊門響，顧雲聲以為江天要東西，抓著衣服就沖了出去，結果就看見江天纏著浴巾走出來，頭髮沒怎麼擦乾，濕淋淋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有不少抓傷和擦傷。

對上顧雲聲又開始騰火的目光，江天低下頭左右打量身上的傷處，自嘲一笑：&ldo;真是功勳赫赫，打一架還附送這麼多紀念品，值了。&rdo;他說笑歸說笑，眼睛裡始終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笑意一點也滲不進去。

顧雲聲鎖著眉，指了指沙發，有點生硬地說：&ldo;坐下，我幫你上藥。&rdo;

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做一切事情自有默契在，包括上藥。江天接過顧雲聲遞給他的創可貼，先把手背和手臂上的小口子貼起來，然後臉上和頸子這些看不見的地方就交給顧雲聲；青紫的地方噴止痛噴霧，災情最厲害的背部兩個人迅速一合計，決定拿碘酒先消毒，再上藥。顧雲聲看他背上好大一片擦傷，氣得臉都白了：&ldo;混帳東西，哪天不打得他找牙我顧字橫著寫。&rdo;一氣手下沒分寸，痛得江天整個背抽搐著彈開，而他整個人也扭過來拍他：&ldo;你輕點，紅藥水疼啊。&rdo;

燈光下江天的脊背像拉滿的弓弦，隨著顧雲聲的動作微微伸展著。不知幾時起，顧雲聲發覺自己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江天的後頸上，他最近大概沒空理髮，頭髮貼著後頸，留下一道並不整齊然而黑白分明的分界線，然後是脊柱，再順勢向下……他第一次這樣留意江天，新奇又怪異，摻和著恍惚微妙的混亂感，燈光下他每一寸面板也在發光，把顧雲聲的眼睛都耀花了。

意識到自己的走神，顧雲聲暗自嚇了一跳，心也慌了手也亂了，按著江天肩膀的那隻手像是承受不住重壓，微微顫抖著。江天覺得上藥的動作停住了，就問：&ldo;顧雲聲，你怎麼了？&rdo;

輕輕一句話傳到顧雲聲耳中，卻如驚雷一般。他差點都要從沙發上蹦起來，兩隻手則觸電一樣甩開了。

江天只當是背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