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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夜班這位病人的血氧飛速往下掉,很快就不行了,病人兒子在辦公室大鬧,說感染都是因為和一個骨髓瘤的病人住在一起,否則他父親不可能會死,全然不顧他父親已經便血多年本來就已經病重的現狀。
然而道理說不通,對方揚言要上告,但這並不是最壞的情況。
更糟糕的是,在直腸癌病人並發嚴重感染不治之後,同病室的那位骨髓瘤患者也出現了感染,張堰和同事們多方求因,又問了家屬,這時對方才吞吞吐吐的告知曾經查出過hiv陽性。
這個訊息簡直是晴天霹靂,張堰當時就懵了,全科的醫生護士都極其緊張,尤其是給他打針和做其他護理的護士,都立即去抽血化驗,生怕有個萬一。
此時直腸癌患者的家屬不知如何也得知了這個訊息,當下更加有理由了,這可是hiv啊,不是普通的病啊,他們應當有知情權啊,於是以張堰作為主治醫師但沒有充分履行告知義務將他告上了法庭。
祁承淮聽罷前因後果,沉默半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若是沒有後來那一段,情況尚且算不得壞,但偏偏老天爺要捉弄人。
「那現在呢,怎麼說?」他抿了口酒,問道。
關嶽苦笑著搖了搖頭,「還能怎麼辦,等開庭唄,希望我介紹的這位據說很會打醫療官司的律師能給力點,幫他過了這關。」
頓了頓,他又道:「以前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起有人不注意給病人女朋友說了病人並不想讓她知道的情況,因此被上訴且引起了社會糾紛的事,當時還覺得自己以後不會那麼不小心,結果啊……」
他說著又搖了搖頭,祁承淮亦笑了一下,道:「所以才說臨床這條路,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可能將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折進去。」
「哎呀,不說這個了,說這些不高興的事做什麼。」關嶽擺擺手,伸手拈了一根鴨舌含進嘴裡。
祁承淮也不再繼續聊這件事,再怎麼感慨,也彷彿無濟於事,不過是記在心裡做一個警示罷了。
之後他們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期間顧雙儀打電話回來問祁承淮睡沒睡,聽說關嶽來找他喝酒,也不多問,只說別喝太多,要是晚了就讓關嶽住下云云。
等祁承淮放下電話,關嶽贊道:「真是貼心的好姑娘,老祁啊,你可算是享福了。」
祁承淮亦倍感得意,只是不好自誇而已。
倒是關嶽突然又道:「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也看了點內經,裡頭有個說法很好玩,叫五態人格。」
祁承淮愣了愣,「你怎麼突然也對這個感興趣了?」
「新近認識了個青年古琴家,聽他說起去地震災區時的事,他聽一同去支援的一位康復醫生提起過,覺得有點意思。」關嶽饒有興致的同他說起近段時間的一些事。
他指著祁承淮道:「你能恢復得那麼快,你家顧雙儀居功至偉,從心理學角度來講,她的人格很健全,舉止大方,為人和順,適應變化,恰恰是陰陽平和之人的行為表現,因為她是這樣的,所以她從不覺得你是個病人,給了你很安全的恢復空間。」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其實你也是個陰陽平和之人,從容穩重,品行端正,胸懷坦蕩,處事理智,否則情況不會如此樂觀。」
祁承淮聽了忍不住笑著阻止他,道:「你這是要說我好得快,還是變著法兒的給我戴高帽?」
關嶽拍了下大腿,又開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就喝了半瓶,然後打了個酒嗝道:「嘁,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翻翻書嘛,你家顧雙儀正統中醫出身,不可能沒有內經在家的。」
祁承淮就點了點頭,「會去看的。」
關嶽就又拋開了這個話題,開始東侃一句西說一道起來,什麼事都說,連他診所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