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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衣人碧藍的眼睛中流出了眼淚。不管是何人種,有著怎樣不同顏色的瞳孔,流出的眼淚卻都是一樣的,無色、透明。
雨衣人:「不,我要回德國。」
貝爾格:「尋找神族後裔和軸心物質的計劃書,是我寫的,共有兩千頁。看我的報告,元首三夜未睡。你覺得我還能回去見他麼?」
雨衣人:「那我該怎麼說你?」
貝爾格:「說我死了,在尋找軸心物質時,被沼澤吞噬。」
雨衣人嗯了一聲,重新將氧氣罩捂在嘴上。
貝爾格慚愧垂頭,習慣性地抻了抻手套。
一聲槍響,震徹洞中。眾士兵紛紛掏槍,長衫武官大喝,眾士兵迅速安靜,隨著他的手勢,大家看到貝爾格的手套上冒著青煙,雨衣人的額頭有個血洞。
貝爾格的手套槍這次射出的不是麻醉劑,而是一顆真子彈。
長衫武官:「貝爾格先生,何苦?」貝爾格:「我的國民對元首崇拜近乎狂熱,只要他回國,感染到大眾情緒,就說不出假話了。」
長衫武官:「中統該如何向貴國使館做報告?」
貝爾格:「身陷沼澤。」
長衫武官:「你可以做我的顧問。我會在南京給你找一處隱秘的住所。」
貝爾格:「顧問免談。青海是我到中國的第一站,我喜歡那裡的荒涼,有亞特蘭蒂祖先的氣息。我打算去那裡,自求生路。」
長衫武官作了個手勢,士兵們抬起擔架,將貝爾格和雨衣人屍體抬出了洞。段遠晨從地上翻身而起,向長衫武官堆出了滿臉笑容,高喊一聲:「浙江區第七情報組組長段遠晨,向長官報導!」
長衫武官不置可否,段遠晨點頭哈腰,隨士兵們出了洞,搞不清他是恰好驚醒,還是一直在裝睡。
長衫軍官兩手抱拳,向大痴行禮,道:「多謝大師指點,就此別過。」大痴:「不必告別,我做你的顧問。」長衫軍官兩眼一亮,道:「我以為大師方外之人,不會……當然很好。」
大痴:「我要對我的徒弟做些交待,請等我片刻。」長衫軍官如電的眼光掃向何安下,略一停頓,轉身出洞。
大痴走來,伸手,將何安下扶起。他帶何安下走到一個垂下的鐘乳石後,道:「中統由陳大先生、陳二先生執掌,近年來陳大先生已走上政壇,清洗了自己的特務身份,陳二先生實際掌權。中統成立年深日久,大特務各成龍虎,貪贓枉法,所以兩位陳先生在本族侄子裡陪養出一個人,來制裁中統內部人員,他被人暗叫作鈍刀陳。」
何安下:「鈍刀?說明他辦事不利?」
大痴:「不。鈍刀割肉,份外痛。他懲處某人,必將罪證蒐集得詳密,以理服人,讓你無法推託,讓為你說情的人無法張口。在這個不講理的世道,一個講道理的人,不是很可憐,就是很可怕。」
長衫軍官站在洞口外,靜如雕像。
何安下:「他是鈍刀陳?」
大痴點頭,道:「他在莫干山有一座別墅,罕拿活佛逃到這裡,說不定原想向他求庇護。他雖只有二十六歲,卻能主持公道。」
何安下:「我帶罕拿回來時,你不在洞中。」
大痴:「我在,只是你看不見我。兩個德國人深入洞穴後,我方離開,去了陳家別墅。罕拿自有脫身之法,不必我幫忙,我只是藉此和鈍刀陳搭上關係。」
何安下:「鈍刀陳是第二個董安?」
大痴搖頭,道:「他的秉性太剛直,只能做幹將,做不了天子。」何安下:「您有等佛之力,為何屈尊給他做顧問?」
大痴:「中統已經發展到三十萬人,獨立於行政之外、不受司法制裁。這群人任意妄為,黎民百姓就受苦了。老天沒給我一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