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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臉色不大好,看上去有點僵硬,可能自己都不太習慣扮演這種善解人意的角色。
司徒玥看在眼裡,卻什麼也沒說。
程雪也怕司徒玥有心理壓力,程雪最近常跟教心理的肖老師待一起,說話時常帶著肖老師的語氣,動不動就是弗洛伊德、皮亞傑,要不就是華生、斯金納,好在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做一名教師,去祖國各大貧困山村奉獻自己的青春。
據程雪自己說,是因為念小學的時候,教語文的班主任老師對她很好。
程雪媽媽那時每天在電子廠上十二個小時的班,中午來不及趕回來做飯,就給她錢讓她自己買吃的,可是小時候的程雪自卑怯弱,連買東西也不敢去,只好每天挨餓,到了晚上再吃飯,人餓得面黃肌瘦,比班上的孩子矮一大截。
班主任發現後,就帶著程雪回自己家吃午飯。她做的飯很好吃,程雪就是因為吃了她做的飯,最後才不至於長成一個侏儒。
程雪從那個女教師那裡,第一次得到了來自媽媽之外的溫情。可以說,如果不是那個女教師,在長期壓抑、充斥著暴力的家庭環境裡,程雪不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程雪感激這名女教師,並且從那時候起,就堅定地認為,自己要成為一名教師,至於為什麼要去落後的山村,大抵是因為她覺得那些地方,有著很多和她有類似遭遇的孩子。
張愛玲有一句話很適合程雪: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這個理想很偉大,但司徒玥時常擔心,程雪還沒進入職業,就開始有了職業病,可怎生是好?
司徒玥也怕程雪逮著她說塞裡的應激發展三階段,說面對焦慮的系統脫敏療法,她有沒有考前焦慮她不知道,但程雪這些理論搞得她很焦慮。
為了躲避這一家子小心翼翼的目光,司徒玥只好去了隔壁的關山家。
關山去上大學前,把他家的鑰匙給了司徒玥,讓她不要再爬空調架子了。
她在關山家,把他房間裡的東西翻了個遍,想要看他有沒有偷藏日記,好讓她打電話過去羞辱他。
可關山這個人實在太無聊了,她連床底下都扒著看了,也沒找著。
她只好去翻他書架上的書,看裡面有沒有夾些小字條,或是記錄自己心事的塗鴉,有沒有畫裸女。
結果都沒有。
她翻累了,倒在關山的床上,給他打去電話,控訴他這人有多麼無聊。
關山說:「亂翻人東西的你才無聊吧。」
司徒玥說:「你無聊你無聊你才無聊,你全家都無聊。」
「有病吧你。」關山低聲咕噥了一句。
不一會兒,他又問她:「怎麼了?」
司徒玥翻個身:「沒怎麼。」
「那我掛了。」
那怎麼行!
司徒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我考砸了!」
那邊沒說話了。
司徒玥拿開手機一看,沒掛,又湊到耳邊。關山說話了,問她:「多少名?」
「17名。」
「我問的年級排名。」
「……175名。」
「那是挺砸的。」關山老實說。
司徒玥火了:「你懂個屁!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每天睡不夠,背單詞,背歷史,背政治,還要被孔禿子罵,他罵我什麼你知道嗎!他罵我豬哎!我未必連豬都不如嗎?數學是個什麼東西啊?誰想出來的這麼反人類的東西?我學會怎麼求導數、怎麼解雙曲線方程有用嗎?我將來又不造核彈,有病啊!」
她歇了口氣,接著說:「還有歷史、政治是怎麼回事啊?背了又忘,我能怎麼辦?這知識它就是不過腦子啊?關山,我要急死了,高考只有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