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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昊目不斜視撿級上樓,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他目光側了側。是花記者,揮著雪白的小手,笑靨如花。
離開庭還有半小時,他和助理先去隔壁的休息室喝杯茶。鍾藎已經到了,一身精練整潔的制服。兩人打過招呼,令常昊意外的是,給鍾藎做助理的,竟然是牧濤。
他皺了皺眉,接過助理遞來的茶,小口小口地抿著,腦子卻是飛速運轉。
工作人員通知開庭,他看看正打電話的助理,助理沖他做了個ok的手勢,他點頭,走進法庭,坐在辯護席上。審判席上,主審法官和兩位副審法官也已就座。他認識這位主審法官,姓任,專門負責刑事案件。雖說是女人,但作風犀利。
不一會,法警把戚博遠帶到了。
鍾藎暗暗心驚,才一個多月沒見,戚博遠頭髮已經完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些,再加上沒刮鬍子,眼前的男人完全是一個乾瘦潦倒的老頭。
戚博遠首先朝她看過來,還笑了笑。
&ldo;鍾藎,這是在法庭上。&rdo;牧濤清清嗓子,提醒道。
鍾藎羞愧地低下頭。法警把法庭的前後門關上,任法官掃視一週,請公訴人讀公訴詞。
鍾藎真的用了心,她向法官請求便用投影儀。當她朗讀公訴詞時,一邊配上相應的圖片。兇案的現場,作案工具,證人的筆錄和戚博遠的供詞,都在大螢幕上一一閃現。長長的公訴詞讀下來,條理清晰,重點突出,讓在座的每個人對案情的前後都有了個瞭解。
牧濤讚許地笑了笑。
常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戚博遠也是。
任法官點點頭,請鍾藎坐下,目光轉向常昊,&ldo;常律師,你認為公訴人剛才所言是事實嗎?&rdo;
常昊站起來,&ldo;是的!&rdo;
鍾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那你有沒什麼話要講?&rdo;
&ldo;我想問公訴人幾個問題。&rdo;常昊朝鐘藎點了下頭。&ldo;鍾檢察官,如果一個人犯了命案,他沒有慌亂逃跑,通常有幾種緣故?&rdo;
鍾藎回道:&ldo;一是正當防衛,二是報仇雪恨後的茫然無措。&rdo;
&ldo;還有一種,就是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是光明正大的,就像警察擊斃罪犯、俠客為民除害。&rdo;
任法官皺皺眉,&ldo;辯護人,不要太過跑題。&rdo;
常昊點頭,視線落在戚博遠身上,&ldo;戚工,今天這裡除了我,其他都是國家政法機構人員,對國家絕對忠誠。你可以如實告訴我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妻子的異常?&rdo;
戚博遠沉吟了一下,說道:&ldo;結婚後就發現了。她一直向我打聽工作上的事,主動提出幫我整理資料。那時,動車組專案還在作可行性研究,鐵道部正準備立項。我知道有許多人是不希望國家強大的,他們總想搞破壞。他們雖然也有中國公民的身份,但實際上他們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間諜。&rdo;
幾位法官面面相覷,感覺像是在上演真實版的《潛伏》電視劇。
鍾藎心狠狠地咯噔了下,她想起戚博遠說過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不知怎麼,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常昊繼續問道:&ldo;於是從那時起,你就開始防備她了。你是怎麼防備的?&rdo;
&ldo;她非常狡猾,讓我找不到證據來報警。我就在家中裝了攝像頭,這樣隨時可以監控她的行動。中國槍枝管理比較嚴,我沒辦法找到防衛的武器。我不知她有沒有槍,如果她一旦行兇,家中能夠保護我的只有水果刀。我在抽屜裡放了把水果刀,有時拿出來練習。她可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