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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胚胎從她身體中脫離時,她感到她的某一部分也死掉了。
又是一陣撕裂的揪心的疼,伴著血淋淋的慘境在無限地蔓延,她暈了過去。
醒來時,花蓓站在床前。窗外,太陽剛開了一朵,微微暖熱的光線從玻璃窗中透射進來,很輕。
他要走了,這次是走得徹底,再也不回江州。他的工作關係,早就從省人才庫直接轉到北京去了。以他的才能,新的環境必然讓他如虎添翼。
他們沒有說分手這樣的話,也沒說再見。
他感謝花蓓能這麼快就趕過來,花蓓回他:奶奶的,你謝什麼,和你有關係嗎?
他走到她床前,她閉著眼,像睡得很沉。
他坐下,伸手將她抱起,在她耳邊說了幾個字。
花蓓問她,他說對不起了?
不是對不起,他說:我愛你。
這很諷刺,不是嗎?
19,向日葵(上)
是呀,一時間,竟然有幾份以假亂真,只是,誰會信呢?
愛,容不得半點欺騙。即使此時被矇住了雙眼,但是總有一天,時間會拭去一切汙垢、塵埃,如何再自圓其說?
該醒了,睡得太久太久。
雨停了麼,嗯,風也息了,陽光出來了?
鍾藎眼瞼撲閃了好一會兒,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fèng隙。臉扭向一邊,好不容易才適應屋內的光線。
入目是熟悉的一切,記憶猛地出現了一段空白,她記不起是怎麼回家的,也許是雙腿自己找回來的。
這不奇怪,凌瀚走後,她的世界陡然蒼白,她以為她會挨不過去。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她不僅獨自在江州又呆了三年,還讓工作躍上一個新臺階。
所以,沒有什麼是跨不過去的,再沉的痛都有消逝的那一天。
嘴唇有點幹,想起身坐起,鍾藎這才發覺四肢不聽大腦的使喚,抬下手臂都出一身的汗。
有笑聲穿過門fèng,像陽光般,星星點點漏進來。方儀麼?笑得那麼燦爛。這樣的笑,很吝嗇,她認為必須重視的領導才有機會看到。
&ldo;湯科,花真漂亮,非常感謝。鍾藎,今天好多啦,熱度已經退了。你請坐。&rdo;
&ldo;阿姨,我和鍾藎是朋友,你叫我辰飛好了。我……可不可以看看鐘藎?&rdo;
&ldo;當然。真是過意不去,鍾藎一場小感冒,都讓你跑三趟了。你先喝點水,我去看看鐘藎醒了沒有。老鍾,你過來陪陪辰飛。&rdo;方儀改口非常快。
鍾書楷也在家,&ldo;來嘍!&rdo;
門只開了一點,方儀擠進來,迅速又把門給關上。
&ldo;鍾藎,我的寶貝女兒,你醒啦!&rdo;方儀興奮得眉眼都染了春色,她捧著鍾藎的臉,在左右兩頰,熱熱一吻。
鍾藎僵住,印象中,她們母女從來沒有這麼親密的舉止。
&ldo;你真是貼心哦,知道媽媽心情不好,就送給媽媽這麼大個驚喜。不過,媽媽有點小生氣,這麼大個事,幹嗎不早點說?也不知媽媽有沒有失禮的地方。不想了,你坐起來,媽媽給你洗把臉、梳個頭,不可以讓辰飛看到你蓬頭垢面的樣。&rdo;說著,方儀拿了個靠墊過來,扶著鍾藎慢慢坐起,然後跑進浴間,放水擠毛巾。
鍾藎摸摸自己的額頭,溫度並不灼人,那她為什麼聽不懂方儀在講什麼呢?
她像個木偶般,由著方儀洗臉、擦手、梳理頭髮。
&ldo;你爸說了,過幾天要請你們牧科吃個飯,人家真是照顧你,不止是工作,連生活也這麼關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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