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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釀出來,我做母親的難辭其咎,只是我這年紀難免有些昏饋,如今也顧不得那許多。我這裡同你明說了罷,她女兒家身上有瘡,憑他再好的女婿,也難免遭人厭棄,他尤家是重義我心裡明白,只是夫妻之間,怎可只存個義字,若單是冷落在那裡,她平素裡是個熱鬧性子,恣心縱樂,又素喜談論,怎受得慣。我們雖在京中,都是從江浙來的,我本來是未曾有想頭,現下想在齊靳的『夾袋』裡頭找個人,也不說招贅,只『兩家並作一家』,一來有齊靳在,可以有制,二來也知根底,他如今家裡如今雖都是朝散之職,我們也不辱他便是。」
王溪心下一轉,算得齊靳『夾袋』之中,也就俞四和齊六二人,又想到母親適才的話,意思已有三分明白了。
齊母緩了一口氣,「事緩則圓的道理我懂,那尤家姑奶奶的事既已過去,他俞四前頭合著他姐夫寸步不離,現下扔在小軍機雜佐,究竟是為著什麼我耳旁也有些風聲,我意先調弄出來,慢慢示之。」
這婆母之命,她做媳婦的,自不敢違拗,只這事萬難,俞四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照著前頭尚月蓉、尤家姑奶奶,這上頭的事情是自己個兒有主意的。還另有尤嗣承這一層,他這個做義兄待他們仁義非常,她同齊靳現下如何,府裡下人都有些陰頭,兩下里也是心知肚明的。
齊母見她耽延不立應,雖心上不快,也不明著怪罪,知道她做媳婦的,違錯不得的,為著女兒終身,也只得忍下一時不快,也不硬逼,「這一樁你心理明白,還有一樁,大夫只說用象膽裡頭的膏汁做膠,我總覺太簡,聽聞宮裡頭有上好的燎瘡膏,你著人去尋一些來,也不同大夫明說,只我們備著些,今日已遲,明日再著人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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