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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工錢的原因是窮苦人家,十幾歲的孩子都是家裡的壯勞力,如若不給工錢,那家就少了一個勞力,日子會過得很艱難。
家裡事多,進出的人也多,就顯得有點吵,蕭彧的課堂都有點被幹擾到。而且家中紙坊的場地也小了,施展不開來,蕭彧便決定另外修紙坊,最好是離溪流近一點,因為泡洗樹皮需要大量的水。
蕭彧便跟吳興義提出,拆了他家老房子的土磚來蓋作坊,回頭再給他賠點青磚修房子。吳興義聽到這麼合算的買賣,豈有不答應的,於是很快,紙坊就在河邊建了起來,造紙、曬紙都在紙坊完成,吳興義父子帶著徒弟輪流在紙坊守夜。
閔翀原本打算養好傷就離開這裡,但他傷得很重,傷口好不容易癒合了,卻發現體力就跟老人一樣,走幾步路就喘,應該是失血過多,傷及根本了,沒有一年半載調理不回來。最近兩天又感染風寒,咳得非常厲害。
隔了一個房間,蕭彧都能聽見閔翀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忍不住對裴凜之說:「他咳得如此厲害,要不還是請大夫來給他瞧瞧吧。」那一箭雖然未射中心臟,可能傷到肺了,才會這樣長咳不止。
裴凜之不高興:「還不是他自找的。就他那樣,昨天還想把大船開走呢。他要真有本事,就跳海里自己游回去好了。」
蕭彧笑道:「要換了是你的船,你也不樂意被被人佔了。」
閔翀自打甦醒以來,就一直在尋求離開的辦法,昨日他無意間聽見幾個來上課的孩子說起了村外那艘大船,他便獨自走到海邊,果真看見了自己的船停在海邊,興奮地想要駕船離開。
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把碇石從海里起出來。這碇石就是船錨,近千斤重的大石頭他一個人能弄得動才怪了,便又回來找吉山幫忙。吉山當然不願意,這船現在已經歸蕭彧了,他怎麼可能背叛蕭彧,而且就算是他,也起不出這麼大的碇石。
閔翀發了一通無濟於事的脾氣,又弄出了幾身汗,吹了冷風,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又被他折騰病了。
「我沒有船。」裴凜之非常不喜歡閔翀,這人脾氣太臭了,吃他們的用他們的,還成天甩臉子給人看,最讓他不能忍的,居然還威脅要殺他家殿下,實在一個危險人物,要不是蕭彧攔著,他都想先下手為強。但也不能打發掉,薛釗把人交給自己,斷然是不能放虎歸山的,這才是裴凜之頭痛的地方,實在是招惹了一個大麻煩。
蕭彧說:「只是打個比方。如果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你肯定不願意拱手讓人。」
裴凜之飛快回答:「那是自然。」
蕭彧說:「明日你還是上城裡請一下大夫吧。」
裴凜之說:「知道了,睡吧。」
翌日,裴凜之去州城送紙,順便去了一趟刺史府,將借來的書還了,打算再借兩卷。依照蕭彧的安排,給薛釗帶了一疊紙作為謝禮。
「薛大人最近清減不少,可還在為海賊的事頭痛?」裴凜之調侃。
薛釗是個胖子,最近明顯瘦了:「小公爺見笑了。可不嘛,這幫逆賊,都該挨千刀。那麼多人,大獄都關不下,還要白吃我的,一群飯桶!回頭都送鹽場去煮鹽。那賊首死了不曾?」
裴凜之苦笑:「命大,活了。」
薛釗瞪圓了眼睛,喃喃道:「命可真硬!小公爺千萬把人給我看住嘍,否則放出去又興風作浪,我這項上人頭可要不保。」
裴凜之說:「自然會看住,薛大人大可放心。近日朝中可有訊息?」
薛釗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說:「收到京中來函,皇上已立吳王蕭禕為太子。」
裴凜之冷笑一聲:「果然是他。」吳王蕭禕是最得寵的趙貴妃之子,也最受景平帝寵愛,更為重要的是,趙貴妃出身低微,背後沒有強大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