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畫舞(第2/3 頁)
是我等之榮幸了,你們說是不是?”陸晟再次大笑,又道,“小娘子,請飲!”
他的目光再次頗有深意的投向了蕭昀,蕭昀亦是一笑,便親自取來酒壺,將嫣紅色的酒倒進了蕭錦玉的酒杯之中。
“請——”他看著她道。
蕭錦玉便將酒杯緩緩送至了嘴邊,此刻便連閣樓上的那名侍衛都緊張起來,忍不住對那玄裳男子低聲道:“這酒中該不會下了藥吧?”
酒中並無任何藥物,不過是西域盛產的葡萄酒,蕭錦玉在聞到酒味之時便已得出結論。
“不過,昀舅舅今日約我來,就只是想要阿玉陪諸位郎君喝酒的嗎?”
陪酒這兩字可不怎麼好聽,這是拿她當伎子來取悅自己這幫狐朋狗友嗎?
蕭昀連連否認擺手,道:“不是,阿玉不遠千里從北地回到咱們這南陳,恐怕還沒有熟悉我們這南地建康風物美景,你剛才也說曲水流觴是雅人所好,有句話不是說‘會稽王謝兩風流,王子沉淪謝女愁’麼?如今王謝雖已沒落不在,但士族風流猶存,所以今日昀邀阿玉前來,實是想讓阿玉也體驗一下何為士族風流?”
聽到‘會稽王謝兩風流,王子沉淪謝女愁’以及王謝雖已沒落不在這句話時,蕭錦玉但覺內心有如被刀劃過一般疼痛,
這時,蕭昀竟然還湊到她耳邊道:“還有,阿玉別一口一個舅舅的,你看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你這麼叫不是把我叫老了嗎?”
拂袖邁出一步後,蕭錦玉頗有些揶揄的問:“那我應該喚你什麼?蕭郎嗎?”
“叫蕭郎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叫什麼舅舅,就叫蕭郎唄,大家也正值錦瑟華年,你們說是不是?”陸晟再次喝了一句,一眾士子連忙又跟著起鬨!
“來!阿玉,我們便來玩一玩這羽觴隨波逐的遊戲!”
蕭昀的興致頓時高漲了起來,好似已完全忘卻了適才的難堪,說真的,他多次屢屢試探,別說是將這少女玩弄於掌心了,直至此刻,連她一根寒毛都沒有觸碰到。
不過,他也不著急,今日她既然來了,就絕對沒有可能讓她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會作詩嗎?”尋了一處軟塌而坐,蕭昀又問。
“什麼樣的詩?”
似未料到她如此問,蕭昀一怔,旋即坐直了身體,抬手示意池館四周滿座的眾士子。
“來,給阿玉小娘子來幾首,拋磚引玉一下!”他喝道。
“好呀!那我先來!北窗聊就枕,南簷日未斜。攀鉤落綺障,插捩舉琵琶。夢笑開嬌靨,眠鬢壓落花。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
陸晟開了頭,其他眾士子亦紛紛接道:
“解羅不待勸,就枕更須牽,復恐旁人見,嬌羞在燭前。”
“恃愛如欲進,含羞未肯前,朱口發豔歌,玉指弄嬌弦。”
“宿夕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一時之間,靡豔之氣與大笑之聲充斥在了整個大廳空間,蕭錦玉如何不知,這些詩不過是純粹以一種賞玩的態度來描繪歌妓的嬌羞與傷感之態,詞風流靡豔麗,最早便是以簡文帝蕭綱的宮體詩為代表,多寫宮廷女子的吃穿睡行以及男女私情,久而發展,便成了亡國的靡靡之音。
江左篇制,溺乎玄風,嗤笑絢務之志,崇盛忘機之談。這便是南梁當時有名的文士劉彥和曾經對此作出的評價。也正因如此,所以在候景亂梁之時,千年士族不堪一擊毀於一旦!
確實是被消磨掉了於戰場上殺敵稱雄的鬥志啊!也無怪乎這些手無縛雞之力計程車人會被罵作兩腳羊!候景僅用八千兵馬就能踏平整個南梁!
可讓蕭錦玉沒有想到的是,二十年之後,這些南地世族子弟依然還是崇尚這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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