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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擦劍,朝他咧嘴一笑,道:“小子,我原以為你亦不過豬狗不如之流。現在看,你倒很配做我的對手!”
他一招之下,只聽劍風翻湧,如銅鼓金石、秋來肅殺,劍光劍勢似狂山顛海丘巒崩摧一般奔騰呼嘯,狂態畢現。
沈秋水劍花一挽,武當太虛劍法講求陰陽互生,遇強則弱、遇剛則柔,劍意溫柔無比好似戀人痴語,如縛絲結繭、繞指溫存,竟將仇無名狂肆的劍氣勾留住了。劍意由溫柔悽迷愈來愈顯出凌厲,好似梅心生冷鋒、寒石漱血流,劍光百轉,實際已生無盡殺意,沈秋水挺劍一破,劍尖一抖,直攻仇無名左眼、唇舌、頸側、右肋、足三里和腳踝,無不是最難防守、最脆弱的所在。
仇無名大叫了一聲“好”,只聽“嘣”、“嘣”幾聲,劍尖只在他身上劃出細小的血口:“想不到武當老兒有生之年,也有你這樣的徒兒!”
沈秋水出劍看似拂風沾衣,實則劍尖突地一轉,隔空點穴。
仇無名只覺膻中穴一麻,當即用內力衝開,劍意一變,渾不似剛才的狂放凌厲,竟像一個彬彬有禮的君子。
沈秋水心中如遭槌重擊,這是他父親沈念之的劍法!倘若他稍有分散心神,露出悲慼之色,仇無名立即能看出破綻,劍至立死。
百十招之下,仇無名見他臉色不變、波瀾未驚,不由惱羞成怒,轉而改向姬燕歌攻去,縱身搶出去奪她的寒虯劍,一劍當喉刺出。
沈秋水疾步掠前,竟徒手握住了他的劍鋒,指間登時鮮血橫流。
仇無名挺劍幾分,冷笑道:“我再用力幾分,你的右手手指定被斬斷。”
沈秋水默然不語,但見手背上青筋暴起,鮮血急湧而出。血落在姬燕歌的側臉、眉間,一脈溫熱惹得她心中大慟,神情幾變。
仇無名看著他的臉色已轉為慘白,卻兀自不動聲色,便道:“少年人,你的骨頭再硬,豈能受我這一劍?罷了,仇某劍下從不饒人,今日可為你破例。你向我磕三個頭,便可自行離去,免你父母之禍。”
沈秋水溫然的聲音此刻卻如寒泉凝冰一樣冷澈,他鬆開咬緊的牙關,一字一頓道:“我的父母骨頭多硬,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的骨頭多硬,你……你也可以試試看。”說話間冷汗涔然而下,右手內息拼力盡出,仇無名的劍竟再刺不入。
姬燕歌看著那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滿是鮮血,強忍心中起伏,運氣壓制翻湧的氣血,低身縱起掠出。
仇無名的劍脫了手。
只見姬燕歌一手如曇花倒懸,一手捏訣,掌間內息凝成紫氣,抬手憑空作舞,仇無名只覺得四肢關節如線偶一般被吊在空中,竟不能動。
崑崙派中,紫微城弟子擅道方丹丸之術,燕墟城弟子擅用刀劍,而玉京城弟子極擅法術,瑤光乃玉京城首徒,用術更是已臻化境、無有匹敵。
姬燕歌經他指點,所使的瞳人咒亦很精妙。仇無名渾身如墜冰窖,只得拼力咬緊牙關,以防打顫咬斷舌根。
姬燕歌當即罷手,轉而搶前察看沈秋水的傷勢。
劍客的手,如同劍客的生命。那是他平日使劍的右手,手指上卻有五道傷痕,血肉翻出。幸得他運氣抵擋,傷口不致太深。姬燕歌看得心中驚跳不已,忙摸出崑崙秘藥敷上好幾層,血稍時便已凝住,卻兀自捂著沈秋水冰涼的手,神色終是不忍。
沈秋水一面調息運氣,見狀微微一笑,輕聲道:“一諾已出,便無悔改。我既答應送你回程,就要做到。就說是斷臂,那又如何?”
姬燕歌聞言心口大震,一時眼中有淚亂滾,竟說不出話來。
沈秋水伸出左手輕輕安慰她,道:“我師父教養弟子,自幼修習,直到左右手用劍同樣自如,這才算完。我是雙劍大俠,你怕什麼?”他受傷之下還有心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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