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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顧了。
&ldo;對啊,我是在幫您啊,幫您了結這一切。&rdo;蘇沂面無表情道,目光仍凝視著姬良臣。
太后聽罷卻笑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笑了。
聲嘶力竭地笑,花容失色地笑,面目猙獰地笑。好像這輩子就沒笑過一樣。
直至朝堂上再次響起,嘁嘁喳喳的竊竊私語,姬良臣才又如沐春風地笑到:&ldo;蘇相大人這是在開什麼玩笑?今天,蘇大人和母后這齣戲唱的著實精彩,想來眾位大臣也聽得十分過癮。只是再精彩在不合時宜的地方演,終究是不合時宜的。今天戲就看到這兒,眾愛卿心裡有數就散場吧!&rdo;
穿堂風如入無人之境般,肆無忌憚地在大殿內遊走,吹走了最後一批避之唯恐不及的朝臣。
只剩下太后那尖銳又突兀的笑聲,在死一般寂靜的大殿內,迴蕩不去。
小男孩害怕地躲在了龍椅後面。太后,姬良臣,蘇沂,伊浩仁階上階下,漠然對立。
太后的笑聲越來越小,抽泣的聲音卻越來越大,突然像理智清醒了一般,疾速地奔下丹墀,沖至蘇沂面前,狠狠扯著他的前襟,聲色俱厲:&ldo;你騙我!你騙我!你說不能給我愛情,也會幫我奪得權力,你說辛苦七年來我獨自一人將玉兒養大,你會報答我的。這就是你說的報答。你的報答就是當著百官的面,毀了我嗎?徹底毀了我嗎?你可真狠。&rdo;
蘇沂仍然面無表情:&ldo;您知道我不會背叛他,可還是選擇相信我。&rdo;
太后聲音變得微弱,慢慢地滑坐在地上:&ldo;是啊,可是我居然相信你。可笑的是我,我居然相信你。你和你父親一樣都是軟弱又自私自利的東西。當年你父親就因為畏懼先皇的權勢拋下懷有身孕的我,自己逃回國。而你七年前,是你醉酒找上我的,又不是我逼你,酒醒後就翻臉無情,自己逃走。你們可真不愧是父子。呵呵,所以,我居然兩次在同一種樹上吊死。所以,可笑的是我,是我,一直都是我自己。&rdo;
姬良臣冷眼旁觀,卻又不禁想起先皇跳湖前那絕望又淒涼的神情。他們的愛情和人生當真可笑。
伊浩仁看著生母那哀慼的樣子,心生不忍,向前要拉她起來,卻被狠狠甩開。
&ldo;時至今日,我也沒什麼可說,浩仁也不必可憐我。我這一生,當真可悲又可笑。我憧憬愛情時,卻被強權迫入皇宮。我想要母慈子孝時,兒子卻領著我為他培養的兵繳械投降,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我想要權勢時,老天卻又假惺惺地送來一個虛無的希望,徹底隔絕我的退路。所以,這樣的人生也著實沒有繼續的必要。真是可笑啊,可笑啊!&rdo;
她神色木然又決絕地抽出,那所謂先皇御賜的寶劍,卻狠厲又精準地刺進了離她最近的蘇沂的心臟。隨後又在姬伊兩人怔愣的片刻,繞至蘇沂身後,更加無可挽回地將那劍刺向深處,直刺進自己的心,至此,她覺得至少在這一刻,她的心被無限靠近過。
所有人都期望結局,期望萬事都有一個終結。就像所有獻祭儀式都應該有一個隆重且意義重大的結束式一樣,此處也給蘇沂一個結束的儀式。
蘇沂目光渙散,卻固執又執著地望著姬良臣的方向。
&ldo;如果……能回到初見時,……就好了……&rdo;
那時候我們仍是彼此眼中最美好的樣子,沒有我軟弱逃避的七年。沒有那麼多起起伏伏的曲折,沒有我過分在乎的身外之物,沒有那麼多坎坎坷坷的痛苦。可我終究要從你生命裡退場,其實早已經退場。你終究要遇到更美的風景,其實早已經遇到。就像院子裡那向日葵花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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