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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落下的同時，人已經移至大殿外。

秦懷竹抱起綠兒也快速地追過去。

齊凌傲站在大殿上沒有動，那是濃度最高的鴆酒，沒有人能活得下來，無需著急，現在最好是等待。

第18章 如雪輕逝

齊越國師府。

蘇雩從床邊站起身來，對姬良臣道：&ldo;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他沒多少時間了。&rdo;聲音飄渺，彷彿失了該有的厚度。

&ldo;阿雩辛苦了，快去休息吧。&rdo;姬良臣坐去床邊，沒有忽視蘇雩很差的臉色，露出一個勉力的笑。

蘇雩回頭又看了看床上之人，慢慢走出去。揭去&l;姬良臣&r;的假面，真實的年齡還真是年輕?還不到弱冠之年吧，明明生命還未曾精彩過，就要這麼枯萎了嗎?但是，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他做得很好，雖然已經在這兒兩年了嗎，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還真像一隻影子呢，若沒有現在這件事，大約還是不會注意到他吧，比齊凌傲的暗衛翼的存在感還低。是本來的性子就是這樣，還是為了姬良臣才偽裝成這樣呢?只有，他自己和阿臣知道了吧。不可否認的是，當他帶著&l;姬良臣&r;的假面，在大殿上閉上眼睛的時候，自己的心亂了，若是是真的姬良臣又會怎樣呢?

蘇雩出來，合上門，便在門前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抬頭，太陽亮得晃眼，身上冷汗不斷。明明才過去一天，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一雙暖暖的小手抓過來，覆在他還微微顫抖的左手上，是綠兒。還好綠兒在。

&ldo;綠兒想吃什麼，爹爹去給你做。&rdo;

小綠挪上臺階，靠近蘇雩，拿袖子輕輕擦著蘇雩額角的虛汗，軟語道：&ldo;爹爹，我累了，我們去睡覺吧。&rdo;

&ldo;好。&rdo;蘇雩撐著腿站起來，還是免不了一個踉蹌，小綠又抓上他的手，一起往鄰屋走去。

&ldo;對了，阿竹呢?&rdo;

&ldo;他說，去醫館拿解藥。&rdo;

還好，阿竹還算聰明，沒把解藥帶在身上被齊凌傲摸去，不然，這次就真的不妙了。

床邊，姬良臣坐著，臉上往常的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床頭，一人安靜地靠著，雙目微合，一張平凡的臉卻是一片風輕雲淡，儘管灰敗之氣外露卻卻仍是不減祥和。

&ldo;還望國主莫怪，沒把真實訊息傳回去，我只是想若是您不知道蘇相過世的話，時間久了或許會淡忘，再知道時就不那麼痛了。只是，現在看來其實不然。&rdo;輕輕地嘆息，唯一放不下的還是他的國主。

&ldo;小滿好好休息，這些事不要勞心了&rdo;姬良臣掩在長袖下的手緊握著。

&ldo;想見之人現在見了，已是無憾。想做之事，便是重活一世現在也要實現了，便沒有什麼了。&rdo;說著，微微側了頭，目光飄向遙遠的窗外。

&ldo;對不起&rdo;姬良臣低頭，對不起，明明不該拉你入局。對不起，明明其實或許還有其他選擇。對不起，對不起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姬良臣抬頭，卻見對面之人已經垂下眼瞼，臉頰上是長長的淚痕。

姬良臣怔愣一秒，旋即不由自主地叫出聲：&ldo;阿雩快來……&rdo;彷彿叫了那個名字，就有了依靠似的，不必一個人面對。

床頭之人又輕輕睜開眼，扯住他的衣角，平淡如水的聲音：&ldo;其實，不是國主的錯，這樣的結果本就是我希望的。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其實，我沒有一次拒絕送訊息給您的母親，即使來齊越這兩年也是。我想國主其實是知道的，對吧。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