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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執一笑,&ldo;我沒事,還能翻牆進學校,到宿舍可以給阿姨打個電話,求她開個門,就是可能要被罵一頓。&rdo;
季書言皺了下眉,心想這其實沒必要,但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點了點頭,對段執說道,&ldo;那你也早點回去吧,晚安。&rdo;然後轉過身去按指紋鎖。
砰得一聲,大門關上了。
段執望著亮起燈的院子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重新發動車走了。
季書言回到室內,沒有馬上開燈,在玄關處站了會兒。
屋子裡頭什麼聲音也沒有,傢俱全都隱沒在陰影裡,只有庭院的燈從紗簾後透進來,落在地上,照出一點柔和的光暈,安靜得像個被遺忘的島嶼。
但他看向沙發,卻記得客廳裡也曾經熱熱鬧鬧。
段執跟季圓總是一起坐在這兒討論作業或者是打遊戲,屋子裡燈光都亮著,地上扔著的都是季圓的零食。
看見他回來,季圓就會像個熱情的小狗一樣撲過來,活潑熱情地叫他舅舅。
而段執卻要沉靜得多,總是很客氣地笑一下,禮貌叫他&ldo;季叔叔&rdo;。可段執的眼神又分明不是這回事,直勾勾地望著他,放肆又張揚,像用視線在他身體上逡巡,這讓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被冒犯,產生出本能的防備,覺得這人像不懷好意。
可是如今再回想,他已經能夠分辨,段執的眼神之所以如此充滿攻擊性,是因為喜歡。
濃稠得化不開的喜歡,幾乎能化為實質。
季書言開啟了燈,開始慢吞吞地脫掉外套,腦子裡卻不能自控地想東想西。
他開始覺得段執有點可怕了。
前陣子段執一直不出現也就算了,他作為一個成年人,生活裡有太多事情,光是工作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他總能找到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這樣天長日久,他也就會逐漸忘記,有個年輕人在秋夜裡吻過他,向他告白。
可偏偏段執從來不如他心意,毫無徵兆地又出現了,像玫瑰一樣帶著刺,美艷得咄咄逼人,在月下靠近他,身上的氣息都像是要化成一張網,把他捕撈進去。
他剛才是真的被段執嚇了一跳,那樣突然的湊近,他還以為段執又要吻他。
可是段執沒有。
段執跟他貼得極近,眼神曖昧又溫存,卻又堅決沒有越過那條線,讓他斥責都找不到理由。
年輕人的小把戲。
他心裡很清楚,甚至可以冷靜地批判這種把戲,但他又沒出息的,真的被撩撥得心跳加速。
季書言抬手按了下心臟,那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緒似乎還停留在此。
他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戀愛了,他好像聽同事說過,太久不戀愛的人會更容易陷入情緒波動,產生心動的錯覺,但那其實只是自我的投射,算不上真正的情感。
他可能也是如此。
段執的感情太炙熱,濃烈,以至於連隔岸觀火的他都被捲了進去。
季書言拎著公文包上了樓,回房間洗了個澡,卻還是睡不太著,乾脆吃了一粒安眠藥,一夜無夢到天亮。
之後的兩天他都不用做手術,相對要輕鬆一點,週六下班的時候,同事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他想了想謝絕了,&ldo;今天就不去了,我想回家吃點簡單的,看看電視睡覺。&rdo;
同事搖搖頭,&ldo;季醫生,別總是回家了,咱們年輕人還是要有點夜生活。&rdo;
季書言提醒他,&ldo;我三十三了。&rdo;
&ldo;三十三怎麼了,&rdo;同事&ldo;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