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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能聽見逐漸逼近大門的腳步聲,可能比起自己,鞠武更想和另一個人同歸於盡。
龍淵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可以清晰地聽見,它刺進肌肉的聲音。
在溶液滴下的一瞬,蓋聶成功用龍淵劍把它挑開,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ldo;莫離,你睜眼看看,是誰來了。&rdo;傲塵扶著莫離的腰,輕輕推了推她。
莫離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方才閉得太緊,如今猛一睜開倒有些痛。
蓋聶用胳膊墊著她的腦袋,他滿臉是血,可是還是能從眼睛裡讀出滿滿的擔憂。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一個嬰兒嘹亮的哭聲,終於讓所有人提著的心安下。
傲塵用短劍割斷了臍帶,蓋聶隨即解下外袍作為這孩子的襁褓。待他們幫莫離收拾好衣物後,才大聲把其他人喊來,共同分享這份喜悅。
是個女孩,很漂亮。
莫離在蓋聶懷中躺了好一會,才勉強恢復了些力氣,緩緩地說道:&ldo;這個孩子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純。&rdo;
&ldo;純?有什麼含義嗎?&rdo;蓋聶一手託著莫離,一手溫柔地摟緊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莫離淺淺一笑,&ldo;倒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十月份的時候看到初雪,看到這汙濁的塵世讓雪花染作純白無瑕的顏色…那時我就想用&l;純&r;字來作為孩子的名字了。&rdo;
她俯下身子,輕吻女兒的額頭,&ldo;純兒,喜歡娘親送你的名字嗎?&rdo;
女嬰的哭聲漸漸弱下來,慵懶地在母親懷中瞌睡,大抵算是對新名字的預設了吧。
通往外界的大門被開啟,月光瞬間照進了這片黑暗的世界,儘管外頭還很冷,但這僅有的微弱的光明已是足夠。
已經是臘月二十了。
原本還高舉著兵器的&ldo;刃&rdo;的部下,在看到傲塵高舉的令牌後,或許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單膝跪下,高呼&ldo;主上萬歲&rdo;。
在這些生還者中,只有傲塵屬於&ldo;刃&rdo;,蓋聶也認為,由她處理這塊令牌也最為合適。
傲塵俯視著跪了一地的人,忽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感覺。
&ldo;我宣佈,自今日起,&l;刃&r;不復存在。&rdo;說罷,她便當著所有人的面,走進了那間燭室,將令牌投入溶液之中。&ldo;刃&rdo;早已不復存在,她今天所做的,不過是一個儀式罷了。
至於所謂的解藥,她一直很清楚,那種毒名叫&ldo;沉浮&rdo;,原本就是逐漸侵蝕五臟六腑,最終造成心臟衰竭死亡,像這樣寄生於體內的毒藥,除了全身換血,否則是根本不可能根除的。
現在,她也已經感到有些頭暈,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傲塵走出去,原本的&ldo;刃&rdo;的弟子已經紛紛上去了還有他們帶來的幫手,荊軻和朱家也已經上去,蓋聶託著莫離的雙腿,把她們娘倆也送了上去。
&ldo;蓋聶,你等一下。&rdo;傲塵說道。
&ldo;姐姐是要我託你上去嗎?&rdo;蓋聶說著就伸出了手。
&ldo;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rdo;
蓋聶這才意識到傲塵的不對,他們明明在這次重逢以後已經達成了協定‐‐儘管都沒有說出口,卻有著這種默契‐‐絕口不提當年的一切。
但他還是微笑著說:&ldo;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娘帶我來了洛邑俞家,姨母、舅父和姐姐都在,娘指著姐姐說,&l;她是你表姐傲塵&r;。我那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