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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ldo;索道懸與觀音湖上，隱隱有斷首之嫌。&rdo;大家拿來地圖一看，果然如此，連夜把索道給拆了。

為向上天表示痛改前非的決心，規劃局果斷改圖重布，將水庫四周圍起來，做成一個四角圓滑的方格，向鎮民募捐改大壩為公眾道路，將經營權承包給企業，自行開發商業。

這麼大一個水庫，當然釣魚了。

大壩東邊圍了一圈人，吵吵鬧鬧，還有人在大喊：&ldo;去叫警察！&rdo;說的都是家鄉話，馮笑跟魏參過去，苑荷樂心不在焉扶商明漪上車，問：&ldo;好些嗎？車上涼快，你就在這休息一下，我去找他們。&rdo;

商明漪點頭。

車內恢復難得的寧靜，商明漪在後座躺下來，腳尖一抬，觸到同樣懨懨的白貓。

它等到商明漪獨處才敢現身，委委屈屈爬上皮座，沒有伸爪子，後腳肉墊&lso;嗤地&rso;一下沒站穩，後半身懸空，前面還努力地趴著，鬍鬚耷拉，發愁小貓臉。

商明漪摸它腦袋：&ldo;你的嗅覺太靈敏了。&rdo;

白貓：嗚嗚。

商明漪的手越來越輕，似乎快睡著，她閉上眼睛傾聽，風聲，呼喊聲，水渦咕嘟聲，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她喃喃自語道：&ldo;26號老得像蟲蛀的樹根……&rdo;

腦中大壩和觀音湖的畫面，瞬間如攝像頭拉低到貼近地面，很快，她感受到周圍都是腳，中老年男人人均拖鞋，汗臭味濃鬱，雜亂無章地走動。

&ldo;抬頭呀。&rdo;

正如她期盼的那樣，腳步聲遠離。

大壩沿途每隔十米支起遮陽傘，金屬支架是滾燙的，空氣中濕潤的味道愈發濃烈，好一晌過去，腳下觸感變成粗糲的水泥平臺，失去遮蔽，烈陽衝擊頭頂，平臺很窄，如獨木橋一樣。

這是哪兒？

好熱鬧的人群正圍著一名嚎啕大哭的老人，頭髮兩鬢花白，穿著一身洗得發灰的靛藍色老頭衫，領口皺得像82年的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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