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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抽噎噎地說了許多後,從袖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錦袋,不動聲色地塞進小黃門手裡。
」我家姑娘在這宮中無親無故,往後還望公公多多照拂。」
小黃門熟練地收進去,笑意盈盈道:「您說得哪裡話,燕貴人是主子,伺候好主子原就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本分。」
一旁的婢女看著小黃門,神色凝重,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嬤嬤餘光瞥見她,當即狠狠拽了她一下,肅色道:「往後,你要好生伺候姑娘,切不可有一絲怠慢!明白了嗎?」
婢女咬了咬唇,少頃,垂眸緩緩點頭。
方嬤嬤又囑咐了婢女幾句,這才以袖抹淚,看著她們進宮去。
然人才入了門洞,方婆子面上的不捨之情悉數煙消雲散,望著由婢女半扶著,逐漸遠去的那抹倩影,她雙眉緊蹙,面上反流露出幾分擔憂來。
那廂,小黃門領著主僕二人一路往皇宮的西面去,見這兩人走得慢,只得配合著緩下步子。
回望間,他又偷偷瞧了那燕貴人好幾眼,想到這般美人卻是要將韶華葬送在這深宮裡了,心下不由得覺得惋惜。
宮裡人雖不敢言,但都曉得那位是個瘋的,他即位不久,便立下了個荒唐的規矩,京中凡是三品及以上官員,族中有適齡女子的,都需送一位進宮為妃。
他若只是□□薰心,沉溺美色倒還好,可那些女子送進宮,從來不是為他享樂所用,他即位八年來,只召寢過三次,而這三位宮妃,無一不是慘死的下場,甚至不久後,連帶她整個家族都被會株連。
所謂進宮,也根本稱不上是家族榮光,更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會有掉落的危險。宮妃們每日提心弔膽,生怕召寢的訊息一朝傳到自己宮裡,朝中重臣更是過得戰戰兢兢,擔心自家女兒受到寵幸,連帶著全家項上人頭不保。
「燕貴人,您的住處在西面,拐過前面那條小道便到了。」小黃門笑嘻嘻道。
見那燕貴人依舊沒有言語,小黃門心下難免不喜,瞥見她被婢女攙扶著,腳步虛浮,面色蒼白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
長相歸長相,膽戰心驚成這般,嚇得到現在都還腿軟到站不住的,他還真是頭一遭見!
小黃門鄙夷的眼神盡數落在身後女子的眼中,然她此時有再多怨氣委屈都發洩不出來,小黃門那一聲聲「燕貴人」反喚得她愈發心煩意亂。
因她根本不是小黃門口中的燕貴人,那個禮部侍郎燕轍遠的掌上明珠,渭陵第一美人燕溪。
而是燕家鮮為人知的另一個女兒,燕沅。
燕沅的確膽小,她自小怕的事兒便多,怕冷怕黑怕蟲蟻,尤其怕疼,可她現下這副樣子,不單單是被嚇的,更多的是藥力使然。
她也不曾想,昨夜陳氏喚她過去為她那妹妹燕溪宴行,一碗湯水下肚,醒來時,她卻成了被送進宮的那個。
來的馬車上,沈氏身邊的方嬤嬤再三威脅於她,說這可是欺君之罪,若她說出實情,不僅無濟於事,燕家上下只怕都性命不保,她定也在劫難逃,可若她乖乖呆在這後宮中,將嘴閉牢了,自會相安無事。
其實就算方嬤嬤不說,這種蠢事燕沅也是斷不會幹的,且不說她中了藥,渾身無力根本鬧不起來,就是衝著會丟了性命這事兒,她也不敢吱聲。
她向來如此,命比天大,只要能忍氣吞聲苟活下去,其餘的都不算大事。
一路朝西,兩側的宮殿愈發淒冷荒僻,走了小半個時辰,小黃門才在一扇斑駁褪色的朱門前停下。
他應付地說了兩句,臨走前忽又道:「燕貴人剛進宮不清楚,淑妃娘娘是如今陛下後宮中位份最高的妃嬪,她是內閣首輔蘇大人之女,貴人往後遇著,切不可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