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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連滾再爬地往外跑,生怕慢一步,小命就沒了,那些隨他一同來的大臣懼是面色蒼白,冷汗漣漣,跟在他後頭一塊兒急不可耐地出了司辰殿。
孟德豫看著站在眼前的季淵,想到這段日子的種種,眼淚都快出來了,忍不住哽咽道:「陛下,您終於回來了……」
季淵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臉疲憊,淡聲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自去庫中挑兩件喜歡的,便當是朕賞你的。」
聽得此言,孟德豫不由得怔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他家陛下居然還能會說這樣的話。
「不辛苦,不辛苦。」孟德豫忙搖頭,「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季淵在案前坐下,倏然問道:「如今這後宮中有多少嬪妃?」
孟德豫頗不知所以,他家陛下不是素來不關心後宮之事嘛,怎突然問起這個,他想了想,答:「回陛下,後宮嬪妃應當是有三十餘人。」
「明日每人賜些銀兩,統統遣送出宮去。」
季淵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卻讓孟德豫如遭雷擊,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他家陛下這是要遣散後宮啊!
他張了張嘴,可基於上次的教訓,再不敢隨意詢問,只恭敬地道了聲「是」
看著季淵格外沉肅的神情,孟德豫心下不由得感慨,只怕這朝中很快便要掀起驚濤駭浪了。
季淵提筆,在空白的宣紙上寫下什麼,他盯著紙上的字,眸色沉黑如墨。
孟德豫猜得並不錯,從前留著沒解決的那些禍害,季淵都要一一清乾淨。
畢竟他要給她的,不僅僅是一個後位,還有讓她活得最自在安穩的盛世。
解決了北面部族一事後,雲漠騫便快馬加鞭趕回來,終於在除夕那日趕回了京城。
宮裡宮外皆是一片喜氣洋洋,燕沅也換了身銀紅的新襖,一早便在宮門口等著雲漠騫。
等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飛馳而來,燕沅面露喜色,高喊了一聲「皇兄」,見他下馬,小跑上去一把抱住了雲漠騫。
雲漠騫摸了摸燕沅的腦袋,柔聲道:「外頭冷,怎的不在裡面等。」
「太久沒有見到皇兄,想早點見到你。」燕沅牽起雲漠騫的手,「快走吧皇兄,父皇和母后都在等著我們呢。」
往年除夕,宮中都會有盛大的筵席,一些大臣會攜家眷前來參宴,可今年不同,北域皇帝特意取消了宮宴,說只在皇后宮中,與公主和太子一起吃一頓家宴。
接完雲漠騫,燕沅又讓夏兒回殿抱來了團團,與他們一起過年。
因頓頓吃得好,團團如今正應了它的名兒,被養得毛髮豐潤,圓圓滾滾,跟團球兒似的,都快抱不動了。
吃完年夜飯,季淵又與皇帝皇后及雲漠騫一塊兒守歲,這還是自她回到北域之後,和親人過的第一個年。
皇后命人備了不少糕點,還煮了乳茶給燕沅暖身。
燕沅抱著團團,將桂花糕一塊接一塊地往口中塞,吃到最後還打了個大大的飽嗝。
吃飽喝足後,睏意便緊隨而來,可她不想就這般睡過去,就靠在皇后肩上,閉著眼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間,燕沅就聽「噼裡啪啦」的聲兒驟然響起,旋即就聽殿外雲漠騫在喊她。
她瞬間提起了精神,一把掀開皇后蓋在她身上的大氅,快步出屋去。
她的父皇與皇兄正在殿門口,燕沅跑到他們身側,昂首望向天空,絢爛的煙火在空中綻放,照亮了她笑意盎然的臉,胸口彷彿有一股幾欲噴薄而出的滿足感。
燕沅從前並非沒有過過年,往年過年時,燕轍遠會派人將她從莊子接到府上去,但每回去燕府,燕沅都會被沈氏冷眼相待甚至於刁難磋磨。
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