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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孟德豫沖王春吩咐道:「去御書房收拾個地兒出來,好安置它。」
王春手上的抓痕還在隱隱作痛,一看到這狸奴他心下恨得直癢癢,可面上還得恭恭敬敬地問道:「孟總管,這狸奴……該安置在御書房哪個地兒啊?」
孟德豫橫了他一眼,「蠢貨,自然是陛下時時瞧得見的地方!」
燕沅醒來時,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沉沉向晚。
侯在裡屋的夏兒聽見她醒轉的動靜,已沒了昨日的激動,只撩開床幔,小心翼翼將她扶坐起來。
「什麼時辰了?」燕沅問。
「還不到酉時,比姑娘昨日醒的時辰稍早一些。」夏兒答道。
燕沅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想起方才的一切,忽得問道:「夏兒,你說,人有可能會變成狸奴嗎?」
夏兒聽得這話,稍稍愣了一下,旋即笑出了聲,「姑娘怕不是病糊塗了吧,這些神神鬼鬼的,都只有書裡才有,人怎麼可能變成狸奴呢!姑娘許是睡了太久,才將夢裡的事兒當了真!」
是啊,人怎會變成狸奴呢……
燕沅抿了抿唇,無奈地笑了笑,這話不管是說給誰聽,都當是這般反應。
她張了張嘴,本想讓夏兒去打聽打聽御書房那廂的事兒,可到底還是將話嚥了回去。如今她連給她下毒的人是誰都不知,冒然讓夏兒去打聽,只怕惹禍上身。
看來真相如何,還得她自己去尋!
夏兒伺候燕沅用膳喝藥後,又應她的意思,將她扶起來,在屋中走了幾圈。
除了偶爾被夏兒扶起來出恭,其餘時候燕沅都在榻上躺著,躺得著實有些久了,難免全身痠痛。
如此走了幾圈,雖是有些吃力,但痠痛感到底減輕了些,出了身汗,人也連帶著舒暢了。
只是汗水透濕了衣衫,黏黏膩膩,多少有些不適,燕沅便讓夏兒燒水準備沐浴。
因燕沅向來不喜人伺候,夏兒也只能在屏風外候著,大抵一刻鐘後,便聽燕沅在內低低喚了一聲。
夏兒繞過屏風,只匆匆掃一眼,便羞得面紅耳赤,慌忙垂下頭去。
只見燕沅將藕臂搭在桶沿上,無力地倚靠著,滿頭如瀑般的青絲散落,襯得一身凝脂雪肌愈發透亮白皙。桶中水清澈,隱隱可見藏在水面下的身段纖穠合度,婀娜曼妙。她雙眸因虛弱而迷離繾綣,兩頰微紅,朱唇半咬著,愈發顯得嬌媚動人。
這場景,饒是女人瞧見也會心跳不止。
夏兒素來知曉她家姑娘生得好看,且那美貌非同一般。在渭陵時,李嬤嬤就曾說過,她家姑娘若生在亂世,只怕是各路豪強競相搶奪的禍水。
也因著如此,燕沅長開後,李嬤嬤始終將她在莊子裡藏得很牢,不許她私自外出,也不讓她見任何外男,就是出去遊玩,也是一頂幕籬遮得嚴嚴實實的,不教人瞧見真容。
雖說燕轍遠將燕沅丟在了莊子裡不怎麼理會,但也讓燕沅因禍得福,受到了保護,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六歲。
而若當初陳氏帶走了燕沅,以燕沅這般容貌,只怕早晚會給她帶來災禍。
「夏兒,扶我起來。」
見夏兒失神,燕沅又喚了一聲,她倒不是怠懶,只是因病渾身無力,泡久了便有些起不了身,要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叫夏兒進來。
夏兒將燕沅小心翼翼地扶出了浴桶,又扯下乾淨的帕子作勢要給燕沅擦身。
燕沅忙抬手攔了她,赧赧道:「我自己來便是,一會兒穿好了衣裳再喚你。」
夏兒知道燕沅是不好意思,笑著頷首退了出去。
九月的天兒已有些寒了,出了浴桶,燕沅便覺渾身涼颼颼的,忍不住一個哆嗦,忙加快了擦拭的動作。
然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