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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平素在燕沅眼裡一定非常美味的糕點此時卻有點像她的祭品一般令她著實生不出胃口。
但就算是死,燕沅也不想做個腹中空空的餓死鬼。
她毫不客氣地拈了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裡,狼吞虎嚥地嚼著,還不忘拿起一塊蜜棗糕問王嬤嬤吃不吃。
看燕沅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王嬤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只笑著搖了搖頭。
燕沅也不繼續勸,只埋頭吃自己的,當狸奴時雖然有桂花糕吃,可奈何沒有滋味,現下嘗到了香甜軟糯的桂花糕後,她突然又有胃口了。
這糕點幹,吃完了第四塊後,燕沅只覺得噎得慌,她隨口拿起一旁的小壺就往嘴裡灌,被辣得睜不開眼才發現裡頭是酒。
她盯著酒壺看著一會兒,想著喝醉了或許還死得不那麼痛苦些,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咬牙,拿起酒壺就給自己倒了滿杯。
等季淵進殿時,燕沅的酒已喝了小半壺。
她半伏在桌面上,天旋地轉,迷迷糊糊間,一抬眸就看見珠簾外那道熟悉的身影,她笑著站起來,猛然撲了上去。
季淵平素的反應極快,旁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可今日許是感受到燕沅身上沒有殺意,鬆懈的瞬間,竟任由燕沅一雙藕臂纏上了他的腰身。
站在後頭的孟德豫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伺候季淵那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場景。
先前幾個侍寢的,多會變著法子含蓄地使美人計,但敢這麼直接勾引的只有燕沅一個。
這是要另闢蹊徑?
孟德豫不知道的是,燕沅根本不是勾引,此時她已醉得分不清自己是人還是狸奴,她牢牢地抱住季淵,還用臉在他胸口上蹭了蹭,酥著聲兒求道:「陛下,你不要殺我……」
季淵眉頭越蹙越深,沉聲道:「愣著做什麼!」
孟德豫與王嬤嬤聞言,忙去拉燕沅,一時竟還拉不動,燕沅緊緊抱住季淵的腰,嘴上還不停地喃喃道:「您不摸摸我嗎?您不是最喜歡摸我了嘛……」
燕沅說出的話孟德豫都沒耳聽,一張老臉差點就臊得掛不住。
他瞥了眼季淵愈漸沉冷的臉色,只差扯著燕沅的耳朵喊她一聲祖宗,還不住嘴,是嫌死得不夠快嘛。
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兒,剛將燕沅扶睡在了榻上,便聽季淵淡淡道:「都下去吧。」
「是。」
孟德豫應聲退下。
每回侍寢,宮周圍都要清人,待第二日再前往收拾。孟德豫踏出側殿,一邊將宮人盡數揮退,一邊在心裡盤算,明日來的時候要帶十個人來清理血汙夠是不夠。
宮外人聲漸消後,季淵提步緩緩靠近床榻,便見燕沅面朝外斜臥著,似是睡著了。
她的雙頰因酒醉酡紅如霞,朱唇上還沾染著酒液,在燈光下瀲灩閃爍,比那夜在竹林裡看見的更驚艷攝人。
過於出眾的美貌對季淵來說卻是最值得懷疑的地方。
他不知那日,她是不是真的無意間闖進竹林。
可輕易放過她的錯,絕不會再發生第二回 。
季淵微微傾身,將大掌緩緩覆在燕沅纖細的脖頸上。
無論她的目的為何,是不是在偽裝,至於瀕死之境不可能不露出真面目。
他正欲加中手上的力道時,卻見榻上的女子忽而嚶嚀一聲,手臂環抱,抬起膝蓋縮緊了身子。
季淵的動作不自覺一滯。
這是圓圓睡覺時最愛的姿勢!
這個念頭在季淵腦中一閃而過,卻令他劍眉緊蹙。
他怕不是中了邪,才會一次次覺得這個女人和狸奴像。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沅迷迷糊糊睜開眼,一下便撞進男人如幽谷般漆黑深邃的瞳眸裡,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