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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愣愣聽完了一大番話,眼眶紅了一圈:「你,你是想休了我嗎?」
楊曄遲疑了一瞬,他是想及時止損,可是似乎忽略了這個時代似乎並沒有和平分手一說,只有男子的一紙休書,吃虧的都是哥兒和姑娘家。
如今是新婚之夜,如果讓阿喜離開,別人是不會管中間發生了什麼,只會預設阿喜是被休了,名譽一定會受到很大的損壞。
他接著說道:「我不休你,在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前,都可以住在這裡,我不會過問,也不會幹涉你的事情,如果你碰見了喜歡的人,那就來告訴我,我們再和離。」
阿喜動了動眸子,說了這麼一通,樁樁件件不過是要他明白,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而已,讀書人當真是慣會說,連嫌棄都要彎彎繞繞說那麼一大通出來,都說讀書人薄情,阿喜這一刻算是深有體會。
就在楊曄還在憂慮少年能不能領悟這超前說法其中的含義時,便聽見阿喜壓抑的聲音:「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2章
楊曄承認自己在對待感情上說話往往都很無情,甚至是刻薄,以前在學校當教授的時候,因為年輕皮相過人,在學術上又頗有見解,給他遞過情書的男學生女學生不計其數,拒絕後,很多還不厭其煩,久而久之,他習慣的會一次性打消別人的幻想。
他知道自己因為感情陰影給不了別人什麼,與其讓別人不可能的幻想,長痛倒不如短痛。
話說開以後,阿喜就搬去另一間屋子睡了,少年的知情識趣,倒是讓楊曄心裡輕鬆不少。
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不怎麼柔和的被褥蓋著,想著同一個屋簷下還躺著個自己名義上的夫郎,便不太能睡的著。
他望著蚊帳頂子,思緒飄的很遠,不知不覺竟想起了那些記憶深處最不堪的回憶。
小時候,他是被保姆照顧大的,他爸他媽都是業界傳奇,各自忙碌於自己的工作,很少有在一起的時間,逢年過節好不容易聚上,兩個人卻都在爭吵中度過,他兒時就厭倦這樣的家庭環境,覺得父母不在,一個人還清淨很多。
後來他大了些,到了上學的年紀,需要人照顧盯著學業,父母卻舍不下自己的工作,互相推脫,兩人性格都強勢,誰也不服誰,為此爭吵逐漸升級成了打鬥,家裡時常被砸的像進了賊。
那時他覺得結婚真是件可怕的事情,選擇陪伴自己一生的人一定要慎重,否則將是一輩子的痛苦。
在他已經對婚姻感情產生了一定抗拒恐懼的時候,他爸和他媽給了他最沉痛的一擊,斷絕了他對婚姻感情的任何一點期待。
十七歲那年,他爸在外面找了個女人,想要和他媽離婚,雖然兩人的感情早已經名存實亡,但是他媽仍然覺得他爸這樣做丟了她的臉,折了她的驕傲,於是不肯離婚遂了他爸的願,兩人徹底鬧了個翻天。
楊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領著全國最好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回家那天,他開啟房門,屋裡一片狼藉,父母兩人互捅了彼此十幾刀倒在血泊裡的場景
這事兒是他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即使過去了許多年,他每每想起便覺得惡寒,以至於深深恐懼於伴侶和婚姻。
也不知想了多久,實在是眼皮子睏倦的發澀了,他才堪堪入睡
翌日,楊曄是被交談聲給吵醒的。
土坯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再者鄉野地勢寬闊,每戶人家多是隔得有些距離,久而久之,男男女女說話都會提些嗓子,說話聲比正常的聲音要大些,模模糊糊間他便聽見灶房裡有一道女人的聲音。
楊家大嫂吳永蘭卯時便挽著兩個籃子從老宅子過來,瞧見新夫郎已經起來升火做上了飯,家裡有了個操持的人就是不一樣,她這二弟家可算是有了些煙火氣。她遠遠觀望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