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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民相信神女存在的同時,還相信整個大陸上唯有王才能同神女交流。
他不掌權時,可以不在乎臣民的想法,當真正坐在這個位置上了,卻不得不為了穩固自己在臣民心中的地位,而對此作出妥協。
既然他們都信所謂的神靈,他便遂了這些人的心意做做樣子,橫豎一年也就這麼一次。
話雖如此,可每年冬至將至時,總是收到朝臣們的數封諫書,提醒他又將到了祭祀時日,他心中卻又萬般不耐。
他手握王權,掌管整個大陸,可每每至此時,卻還是不得不聽從朝臣的,去向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神女跪拜。
因而每回祭祀時,他都十分鬱燥。
這次也一樣。
在太常卿離開後,他沉著臉色,推門進入神殿內。
頓時,陰涼濕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叫他雙眉一皺。
無論來了多少回,他還是不喜歡這裡,更不喜歡這陰冷的氣息。
進來後,他便把殿門關上。
殿內的一應擺設,全是太常寺負責擺放,他從未過問。眼下仔細一瞧,發現這回的佈置,比起先前幾回,倒是要更好上一些。
他唇邊帶上一抹冰冷的笑,隨即走到高臺下的緞制蒲團上坐下。
這蒲團本是放來讓他虔誠跪拜,好請神女降臨的,只是他不信這些,也就不會真的跪拜了。
但迎請神女降臨,時間素來不會短,據聞曾有王在殿內待了一整日才得見神女,因而為了不叫旁人起疑,他回回都會在神殿待上幾個時辰,接著才會將太常寺在高臺下放好的雲綾帛帶走,再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離開殿中。
只是在殿內的這段時間,其實並不好熬。
神殿主殿原本就修建在背陰處,常年不見日光,便是夏日進了神殿都會覺得十分陰涼,更別提眼下是朔風凜冽的冬至了。
偌大的神殿內,四周什麼都沒有,唯有中間的高臺,和巨大的神像,還有高臺下的貢品擺設了。
懷鴻朗不會真的跪拜,但也暫時不會出去,便只能在這蒲團上坐下。
他不是會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叫他空站幾個時辰,他做不到。
只是今日,他在蒲團上坐下沒多久,便感覺到有一陣微風,不知從何處吹來,直撲他面上。
警覺心叫他雙目霎時凝住,他先是身形一頓,接著看了四周一眼,當確定整個神殿門窗都是緊閉著時,他眼中更是凝起一層寒霜。
他來神殿這麼幾回,從未碰見過這樣的事,想來不知是誰在裝神弄鬼。
思及此,他站起身,正要細細瞧一遍這殿內,便又是一陣清風拂過。
「何人?」他終於出聲,言語陰沉。
沒有動靜。
彷彿方才的清風不過是他的錯覺。
但他心中十分清楚,那不是幻覺,是真的。
他沉下心,再次在神殿中巡視起來。
只是便是再如何看,殿中還是方才那模樣,不見人影,也不再有動靜。
即便如此,他仍舊覺得,方才的事不是巧合。
他手放在腰側佩劍上,薄唇微抿,長眉微凝,雙目中警惕並未散去。
顯然,他覺得眼下這神殿內並不安全。
只是他保持這樣的動作許久,殿內卻始終一片寂靜,就連方才的微風,也不再出現。
最終,他握著劍的手有了鬆動的跡象。
「出來!」就當他開始放心戒心時,他忽地聽見一點細微動靜。
那動靜十分微弱,若非懷鴻朗聽覺高於常人,神殿內又十分寂靜,只怕都會被忽略了去。
而正是這動靜,叫他眼中警戒愈發濃重。
他手指再次握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