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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亭閣;由樓梯上到二樓;樓梯是青花細紋石砌成;又高又陡;兩邊扶手每隔四五階便豎起一支雕琢的仿如生物般的花蕾。
樓上是一間陳設古雅的臥室;臥室後壁垂下一絳色帳帷遮住了牙床;床前安放著一隻圓凳。
我趨上前就撩開了床帷;這時馬上有兩名使女將床帷用金筷束住。
我的小病人仰躺在床上;約有十餘歲;面色蒼白;雙木無神;身體消瘦;細看雙手;指端呈杵狀指;又聞及喉間痰鳴音。
回首又問及前面患病情形;美婦人說是三月前有一僕役從阜城回來後發疹;而後其子也開始發燒、出疹;之後咳嗽;可疹退後咳嗽一直不愈。而兩月前即開始咯血;先是吐得少;近十日已是連連咯血;滿城的大夫已請了個遍;藥石無效;十日前本城的喬神醫看後說是癆病;已是沒有救治之法。
我聽完這番話;又問發燒出疹前可曾有過盜汗、午後潮紅等結核症狀。回答是沒有。又問及其一般什麼時候咳痰較多;使女告訴我清晨和睡前。
我細細想了一下;因為不可能給小孩照X片;無法判斷有無結核;不過我收治的麻疹後支氣管擴張的小孩很多;症狀很類似。我有80%的把握。但如果誤診怎麼辦?細細琢磨後我開了腔。
〃柳莊主;柳夫人;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會把脈;但我覺得令郎可能並非是癆病;在這方面我有八九成自信。如果被我料中;則我有些藥和方法可以緩和令郎病情;而你們可以去其它地方再請高人。〃話是不講不明;但我不知二人是否懂我言下之意。
我稍待片刻;再說:〃我有些藥;卻如虎狼般;一用下去;可能三五日見效;但也許入喉畢命。〃阿莫仙是對症的;可是如果過敏倒真可能是瞬間奪命。我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我留些時間讓他們消化我的話;細細打量他夫婦二人作何決定。
〃姑娘只管用藥;說實在話;這兩個月我兒吃過的藥石均不見起效;而喬老神醫一斷言則更使我夫婦心寒半截。喬神醫乃我朝數一數二的杏林高手;這幾日我派人四處請名醫前來;可人人都斷言我兒活不過今年;更令我夫婦心灰意冷。〃柳長風如實說到。
一般人都有人云亦云的;沒想到古代的郎中看病也有這種毛病?莫非是他們崇拜姓喬的;聞知姓喬的這般說;他們也這般說?中醫看病不是把脈嗎?難道支氣管擴張和肺結核的脈象一樣?我不得其解。
〃姑娘既然尚有法子;不妨用;若是沒得效;我也不會怪罪與姑娘。〃美婦人柔柔開口。
那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再猶豫;告知在場諸人如何進行翻身叩背、吸痰之法。這些方法我在重症監護病房是每日都要給病人做的;可惜古代沒有吸痰器;不過上次杜蘭衣給譚赤衣用口吸痰時效果很好;這回就要他們如法炮製。
又告知他們痰液引流法;因不知道是哪一肺葉有問題;所以我決定一葉一葉引流;這樣就能夠看出來了。
我將一粒阿莫仙內的藥粉小心奕奕的分成三份;將其中一份讓病人服下;剩下的讓使女每隔四個時辰再給他服一份。
因為有咯血;問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少量;我想了許久才心痛地將我的雲南白藥拿出來;倒出半瓶;分成八份;告訴使女每日給病人吃兩次;每次吃一份。好心痛啊。
做完這些;我又告訴眾人;房間要每日通風數次;以保證房間空氣清新;還要給小孩做些好吃的東西;增加其營養;這樣病才能好得快。
當晚我就歇在莊院內一個小閣子裡。
隔窗望著天空;天幕上掛出一鉤明媚的彎月;夜色寧謐;只是有著一絲絲的寒風吹來。
我想了許久;我一直搞不懂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空;我來到這裡究竟是要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