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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明悅這話本應該如石破天驚般令人大驚失色。

然而在場的諸人，卻只有秦亦瑤一人臉上浮現震驚，其餘的侍女們聽了她這話竟都喜出望外、躍躍欲試起來。

「……我們真的能跟將軍上陣殺敵嗎？」

「若是真的，那豈不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對啊對啊，想想便很威風呢！」

「從古至今，還尚未有女子的軍隊呢……」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傳入秦亦瑤耳中，令她哭笑不得。

眼看明悅就要插嘴，未免局勢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她趕緊起身沖眾人擺擺手。

「我雖不忍心打擊你們，但女子確實不適合從軍。你們還是以強身健體、保護自身為目的，專心練功罷。」

侍女們聽了她這話，雖然疑惑，但也紛紛散開了。

但是執著如明悅，自然是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她三步並作兩步，匆忙擋在秦亦瑤面前，面露疑色，「那阿瑤你呢？你也是女子，為何就可以從軍？」

她身後的思齊臉上也浮現了疑惑看向秦亦瑤。

明悅的小公主脾氣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秦亦瑤深知這一點，於是也不打算瞞她。

「我秦家世代為將，論武功、戰場經驗，幾輩人的積累當然要比你們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深厚許多。」

「再者，」秦亦瑤打量了一眼明悅的小個頭，笑意明顯，「我四歲習武至今，武功暫且不提，就只論身板，你這身板若是上了戰場……唉！」

她說完便裝作十分無奈的輕笑嘆氣，眼神卻在觀察明悅的反應。

軍營中向來魚龍混雜，秦亦瑤在其中浸染幾年，多少也學會了些插科打諢的言語，此刻用起來倒也十分順手。

果然，明悅一聽她提自己瘦小的身板，立馬就蔫了。

她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連後學武的思齊都打不過，更別提跟男子打了。

看著明悅瞬間垂頭喪氣的模樣，秦亦瑤便知道自己已經成功打消了她從軍的想法。

但看她十分失落的表情，秦亦瑤還是忍不住開口安慰她。

「學武的初衷本就是強身健體，再者才是保家衛國。雖然後者你恐怕無法達到，但若是勤學苦練，終有一日也能保護自己，甚至保護他人。」

她說這話時表情溫和了許多，笑意也十分溫柔，明悅自然十分受用，於是乖乖點頭。

「好罷。」

而她身後的思齊，也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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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肅穆的崇華殿上，蕭雲豐端坐在鎏金龍椅上，平淡掃一眼殿中眾人。

「眾卿家可還有事要啟奏？」

外面日頭高懸，已近午時，皇帝問這話的意思自然是想退朝，因此諸位官員都不發一言的靜默著，等待皇帝下令退朝。

然而今日這靜默中卻忽然有人站了出來，原本以為可以打道回府的眾人便紛紛抬頭驚訝看去。

出列之人乃是兵部侍郎鄒世番，約麼四十多歲的年紀，體型也有些中年人的臃腫。

他神情嚴肅，面朝蕭雲豐，恭敬作揖，然後才起身開口。

「皇上，近日臣聽聞建安城中有人私自操練軍隊，且對操練之事毫無掩飾，著實有挑戰皇權之兆。」

他五官尚算周正，說話也有股中氣，因此話音剛落便有不少官員信了他的話，紛紛討論是誰如此大膽。

「哦？」

原本想著今日可以早早退朝的蕭雲豐被人突然攔住，心中自然不快，但鄒世番的這些話卻又挑起了他的興趣。

他盯著鄒世番看了幾眼，然後才漫不經心的問他，「愛卿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