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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工作大會。我走不開。&rdo;

侯衛東道：&ldo;沒事，我作為代表就行了。&rdo;

走進衛生間，侯衛東閉著眼，抬著頭，迎接從天而降的熱水。在熱水沖洗下，他腦子裡浮現了與周昌全遺體進行告別時的情景：&ldo;周昌全非常安靜。頭髮整齊，就如沉入睡夢中一樣。其親朋好友圍繞著遺體作最後的見面。&rdo;

他湧出一句詩：&ldo;死後元知萬事空。&rdo;於是又在腦子裡琢磨：&ldo;這句詩寫得也不對。死後就歸於寂滅，死者哪裡又知道萬事空，萬事空本身就是一個生者的概念。&rdo;

從周昌全開始，侯衛東又想起了在這起事件中丟失寶貴生命中的兩個人，一個釘子戶，一個工作人員，都不應該在2005年元旦丟掉生命。

小佳聽到嘩嘩水聲一直沒有停，便來到衛生間門前，衛生間的房門沒有鎖上，輕輕推開，就見到浴霸光芒下仰頭迎接熱水的丈夫。丈夫應該保持這個姿勢有些時間了，於是，小佳輕聲問道：&ldo;你在想什麼?&rdo;

侯衛東睜開眼，道：&ldo;在熱水下冥想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rdo;

小佳問道：&ldo;你在想什麼?&rdo;

侯衛東道：&ldo;什麼都在想，年輕時一心想著拼一個好的前程，沒有時間思考，現在經常回憶過去，思索些比較玄的問題，看來我真的老了。&rdo;

侯衛東以前有八塊腹肌，身材非常好，現在腹肌變成了四塊，開始漸漸有肥肉了。小佳道：&ldo;你一點都不老，我還能看見你的腹肌。等八塊腹肌變成了一塊時，你才真的老了。&rdo;

夫妻倆說了些閒話，臨睡時都接近五點鐘了。

早上七點起床，侯衛東覺得渾身發僵，不僅大腦，還有手腳都不聽使喚。他在院子裡做了些伸手、踢腿的活動，又到食堂喝了一碗小米稀飯，身體才舒服起來。

晏春平同樣是滿臉倦容，但是仍然在七點鐘準時來到食堂，與侯衛東見了面。

侯衛東道：&ldo;小佳昨天到茂雲了，今天中午你安排她和《嶺西日報》的段英見面，我估計中午會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時間陪她。&rdo;

晏春平跟著侯衛東多年，對其朋友關係大多熟悉，聞言就將此事牢牢記在了心裡。

到了上班時間，侯衛東立刻就進入了繁忙狀態。在九點鐘開了碰頭會，通報了苗鳳高事件處置情況，制定了進一步處置工作。

碰頭會即將結束之時，值班室又傳來一個訊息：苗家親戚又來到市政府門口，提出釋放被抓進公安家的死者兒子，否則就要到省裡、中央去鬧。

所有參會者將目光集中在侯衛東臉上，等著最高指揮者侯衛東做出決策。侯衛東把手中筆放下，對政法委書記道：&ldo;杜書記，這事由你牽頭處理，我只有一個要求，有法必依，執法必嚴，對這種嚴重的刑事犯罪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rdo;

杜山東道：&ldo;此事估計是這一段時間的焦點。他們急於將犯罪嫌疑人餘光勇救出去，必然還要製造事端。還有不少記者都找到了苗家和餘家，我聽到一種說法認為餘光勇是正當防衛。是我們幹部先動手。&rdo;

侯衛東道：&ldo;這就要看公安的基礎工作是否紮實，打鐵還需自身硬，自身硬了就不怕有妖蛾子飛出來。&rdo;

杜山東道：&ldo;我特意讓公安將現場錄相送了過來，根本不存在幹部動手這回事，餘光勇是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二話不說，對著我們幹部就用鋤頭打。&rdo;

侯衛東道：&ldo;我同意杜書記的判斷。餘光勇之事有可能成為焦點，必須要有預案。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