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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在家裡還習慣吧?」鍾潭文最擔心的都還是鍾茴不能融入吳湘這邊新的家庭,如果不是因為工作長時間不在家,他也捨不得將鍾茴送走。
這個問題讓鍾茴感到有些浮躁,她伸手摸著床頭相框的邊沿,「嗯,還行吧。哥哥不在家,我一個人也很無聊。」她跟吳湘之間的感情並不算好,父母離異的時候她都還很小,那個時候就知道母親要跟哥哥離開自己了,她跑出大院,伸手抱著漂亮的女人的小腿,不想要讓她離開,可是漂亮女人還是鬆開了她,帶著她的哥哥坐上了計程車,絕塵而去。
小小的鐘茴,像是一隻被遺棄的小狗,抱著洋娃娃,坐在路邊,又像是一隻小花貓,嚎啕大哭。以至於後來聞聲趕來的鐘潭文,怎麼哄她都止不住她那洶湧的眼淚。從那個時候起,鍾茴就已經跟吳湘生了。
現在住在楊正和吳湘的西園,她跟吳湘這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母女,關係也沒怎麼緩和。
「小丫頭,還無聊上了。週末多跟同學出去玩玩,美術班還在上吧?」鍾潭文雖然很忙,但是也還是留意到了自家的小女兒的興趣愛好。鍾茴從小就喜歡畫畫,對學習沒多少興趣,也就算個中上游的水平,他也就由著她去了。
「嗯,每週週六都還要去上課呢!」鍾茴說著。
「那加油,暑假的時候回來爸爸給你做好吃的!」鍾潭文在另一頭笑著說,不過說的人和聽的人都知道這可能只是一個變數很大甚至難以兌現的承諾。鍾潭文很忙,可能等到鍾茴放暑假的時候都沒有在江陽市。可鍾茴還是很高興,抱著電話不斷點頭「嗯嗯」地回答。
一門之隔,現在站在鍾茴門口的手裡端著熱牛奶的吳湘,聽著房間裡不斷出出來的女兒歡聲笑語,眼裡有些複雜。她沒有敲門,沒有去打擾這一刻鐘茴的幸福。
「怎麼了?」吳湘折身返回臥室,楊正看見她手裡那杯沒有送出去的牛奶,開口問道。
吳湘苦笑一般扯了扯嘴角,「她在跟鍾潭文打電話,我沒進去。」
楊正伸手攬著她的肩頭,「孩子還小,慢慢來,咱們也不能著急啊!你說你這麼多年也沒有見到她了,她對你還不親近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鍾茴對主臥的這一番談話毫不知情,她掛了鍾潭文的電話,將床頭櫃上的那張自己跟鍾潭文的合影擺在床上,眼裡有些淡淡的失落。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願意在從前的家裡。
在這裡,雖然同樣吃穿不愁,可是就很不自在,始終覺得這是在別人家裡,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在心頭揮之不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家庭,雖然有生育自己的母親,可她的心中早就豎起了一堵堅實的玻璃的高牆,能交面,卻不能交心。加上鍾裡並不是時常在家,所以,她才會覺得更加孤獨啊!那種比在江陽市一個人住大房子的是,都還要覺得孤獨。
鍾茴要月考了,這對於一大家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楊正沒有孩子,就把鍾茴兩兄妹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鍾茴要月考的時候,他在飯桌上都還很緊張地問要不要第二天開車送她去學校,吃點什麼補品之類的。鍾茴聽得有些想要發笑,搖頭拒絕了。
「考試別緊張,咱們考不好的話下次再來就是了。」吳湘也說著,還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蔥花蛋,「多吃點,補充補充營養,現在孩子念書都挺費腦子的。」
鍾茴看著自己碗裡的黃燦燦的炒蛋,沒說話。感謝,卻難以萌生感動。似乎每一次對吳湘快要心軟的時候,都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她扯回原點。害怕託付信賴,害怕再一次被拋棄,她選擇了逃避。
不過,等到成績下來的時候,鍾茴也覺得吳湘那話沒什麼毛病,考不好下次再來就是了。她手裡就拿著成績單,全班統共也就四十來號人,她排到了二十六名。沈岑從成績單下來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