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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林盛的聲音再次響起,姜凝耳根有些發紅,只怕被外面的人瞧見她如今這般樣子,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忙起了身,攏了攏身上的襦裙,像躲避猛獸一般的避到了屏風後。
蕭黎甫一進門時,便瞧見了皇兄面上那抹不易察覺的笑,一時有些驚住了,這貌似是他從小到大,一次瞧見皇兄笑……
蕭黎目光向一側瞧去,直至看到屏風底下露出的那一角水藍色,心頭方才瞭然了幾分。
蕭鈺淡著聲道:「說吧,什麼事。」
蕭黎自顧在一旁坐了下,聞聲登時便拉回了思緒,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梅花鏢,「皇兄讓臣弟查的事,今日終於有了些眉目。皇兄可還記得那次上林苑遇刺的事?那批刺客訓練有素身手了得,當時未曾留下活口,只撿到了這隻梅花鏢,這隻梅花鏢上的標記特殊,臣弟便一直收著。」
蕭黎頓了頓,而後又道:「今日臣弟的下屬因查案,賭輸了錢,被押到了昌義坊的地下錢莊,他在那地下錢莊,同樣也瞧見了和梅花鏢上一模一樣的標記。臣弟懷疑,這幕後必是同一人,皇兄若是順著此事查下去,必定能找出幕後真兇。」
蕭鈺抿著唇,還未開口,便又聽蕭黎在旁說道:「明王失了一個工部之後,倒是本分了不少,可聽聞近日又開始琢磨起了禮部科考的事,似乎還做起了賣官鬻爵的勾當……」
兩人約莫說了小半個時辰,蕭黎才離開。姜凝坐在屏風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聽著兩人交談,前半段還好,可到後半段說起工部修渠一事時,著實有些無趣。
上一世,陛下久病不愈,明王似乎有些蠢蠢欲動,明王素來野心勃勃,不滿蕭鈺坐上這太子之位許久,多年來更是一直在籌謀著如何入主東宮。
只是可惜,她還沒能親眼瞧見明王的結局,便已先丟了性命。
如此過了許久,見蕭黎終於出了門,姜凝這才邁著步子出了來,她行至了蕭鈺身側,本想屈膝告退,可頓了頓,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忽而說道:「說來倒是奇怪,那日妾在法華寺的後山遇到了一群山匪,那群山匪身上似也有個標記,因為刺在腕上,妾覺得很是古怪,便記到了今日。」
對上蕭鈺那雙眸子,姜凝拿起了墨筆,而後便攤開了手掌,憑著記憶畫出了那個標記,而後便給蕭鈺瞧,「殿下你看,就是這樣的標記。」
這標記和方才那梅花鏢上所刻的分毫不差,姜凝一個內宅之人,又如何會知曉朝堂上這麼多的彎彎繞繞,蕭鈺對姜凝的話一時並未起疑,而後便又聽姜凝嬌嬌柔柔的聲音在旁說道:「妾那日為了替太后尋藥,便去了後山,當日便見那群山匪形色很是倉皇。妾舊日裡,曾聽老人言,在法華寺的後山似乎還有一個破廟,聽聞那廟乃是數年前荒廢的一座山神廟,那位置當真是極為隱蔽,若是不通門道之人,當真是既難尋到。妾便猜測那群山匪很有可能會去那破廟,當下便也跟了上去……」
舊日裡,她記得清清楚楚,正是在這座破廟裡,發現了大批官府丟失的災銀,後才查出是明王所為,她如今這麼做,倒是也不算冤枉他。
可惜,她瞧著蕭鈺,實在是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索性話都已說了到,如何做決定是蕭鈺的事,姜凝收了手,似是覺得今日的話有些多,當下便垂著眸子屈膝道:「是妾多言了。」
她咬著唇,面色有些微微懊惱,蕭鈺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她耳邊漫了開,「靖陽侯世子此番隨著穆大將軍出征,立下了赫赫戰功,孤特為他賜了一門婚事,乃是平津侯三女,你意下如何?」
姜凝身形一頓,「殿下既已決定了,又為何還要問妾。」
她的聲音平平淡淡,毫無波瀾,彷彿在說著毫不相關的話,蕭鈺薄唇輕啟:「你若覺得不妥,孤可以推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