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李渭……他待你如何?」
「將軍待環兒很好。」沈薏環迴避著父親關切的眼神,低聲回答。
「他可是喜歡永安公主?」
「將軍的私事環兒知之甚少。」
沈薏環真的不知道李渭的心意,若非當年是從宮內傳出來的訊息,說李渭對她見之難忘,她都不相信李渭對她有愛意。
「環兒,父親雖然沒甚本事,可就只有你和澄兒兩個孩子,若是受了委屈,定要護你們周全的。」
聽得沈薏環眼眶微濕,垂著頭應了聲,父親對她一貫都是這麼溫和,從來沒有因為她是庶女而輕待她。
從沈慶輝書房請安出來,一想著可以安心在家裡住一陣子,沈薏環就覺得開懷不少。
她從出事之後,因為腿傷,不得不憋悶在屋裡,又因為心中鬱結難解,每天都過得渾噩。可能是回了家,又被父親安撫,沈薏環忽然來了興致,想去看看她出嫁前在後宅院子裡栽種的那棵銀杏樹。
疏雲回了她的院落為她煎藥去了,只有疏雨推著沈薏環往那邊園子裡走。
昨晚下了一夜雨,帶的今日天色也有些陰,銀杏樹上的小扇葉被風吹的有些發顫,不似記憶中那般澄黃可愛。
那年她去大安寺上香,偶然聽見人說起李渭院子裡那棵銀杏樹,便暗自記在心裡,回了府就也叫人尋了一棵,越瞧越喜愛,後來她也時常坐在這棵銀杏樹下打發時間。
剛剛父親問的那些問題,哪裡是她能答得了的,皇家賜婚,她過得好與不好又能怎樣,說多了徒惹父親憂慮,何況當初她嫁過去也是歡喜不已的。
「姑娘,永安公主來了,坐在您院裡正等您呢。」疏雲急急走進來,清秀的眉目這會儘是不安。
「姑娘您別去,我去叫老爺!」疏雨轉身就往前院去,被疏雲一把拉住,「老爺被翰林院的韓大人約去府裡吃茶了,這會哪還尋得到人?」
「走吧,推我回去,她既然來了,今日見不到我,定是不會善罷的。」沈薏環垂下眼,淡淡的說。
「姑娘,您現在還沒好,倘若她欺負了您,可如何使得?」疏雨急得眼睛都有些紅了,姑娘性子軟,不喜歡跟人正面衝突,公主又一貫是嬌蠻霸道,碰到一處去,肯定是沈薏環受委屈。
「疏雨!」沈薏環低聲打斷了還想說什麼的疏雨,語氣甚至略微有些嚴厲,疏雲知她性子,走過來推她往回走,朝著銀杏樹揚了揚頭,給疏雨使了個眼色,推著沈薏環離開,疏雨看著銀杏樹,猛然領會了,轉身朝後門去了。
庭院內,永安公主身著一襲絳紫色雲紋褶裙,銀色底紋從腰際向下舒展,挽青絲成飛天髻,銀木蘭花耳墜子,襯得她氣度格外高華。她似是有些不耐煩,目光流轉,打量著眼前這讓她覺得無處落腳的小院子。
平心而論,沈薏環這院子其實已經不算小了,父親沈慶輝俸祿雖然比不了京城富貴大戶,可仍夠一家人殷殷實實過日子了,只是永安公主是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小女兒,自然是瞧不上沈薏環府裡這點擺設了。
「妾沈氏見過永安公主,公主金安。」
「嗤,跪都不跪,還請什麼安?」永安公主站在臺階前,微微眯著眼睛盯著沈薏環,越看這張臉越覺得煩悶,移開目光諷刺出言。
「妾腿傷未好,實是不能禮敬公主。」沈薏環低垂著眼,語氣淡淡。
聞言,永安公主一雙鳳眼看著沈薏環的雙腿,緩緩走過去,神色不明地打量著,疏雲跪在沈薏環身前,微微側了側身子,想擋住永安公主的視線。
「你起來,站後面去,別礙著本宮眼。」永安公主聲音淡淡,頗為不悅地說完,她身邊的婢女便用手推了推疏雲,喝到,「退下去。」
「疏雲,還不奉茶,這點眼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