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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度數控制不好,病毒一打進去,不到三分鐘,人體器髒就衰竭了,為這一結論買單的,除了監守自盜的管理局,還有就是無妻無子,無依無靠的下等公民。只是喝一口小酒的功夫,命就交了出去,而在0層直接任命的科學家眼裡,他們的死,不過是給密麻的資料單再添一筆。
像這樣秘密沉默地死去,是不會給任何人招麻煩的,底層人都麻木,即使有人意識到身邊的工友在減少,也不會多管閒事,沒有管閒事的時間,六層的人,能在工時內把事情幹完,再拿出錢供養家庭,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繁重的工作壓垮了他們的神經,很多時候,六層工人都是不會思考的,管理員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每月發工資獎金,再沒有事可以讓他們情緒波動了,這次之所以會翻車,還是因為實驗中計量出了錯。
事實上,經過一批批試錯,這個誤差已經控制在很小的範圍內了,只是實驗進行到中期,出現了初期沒有的變異反應,被注射病毒的載體不會死亡,而是產生變異,變異的表現,是從軀幹開始逐漸遍佈全身的魚鱗。
這些失敗品,控制住了,會直接殺死在基地,控制不住的,藉助新生魚鱗的保護,脫離基地入海,其中僥倖存活的會返回六層,一次兩次,管理局還能以怪物和深海獸襲擊為由維穩,次數多了,人們發現魚鱗怪非但沒有攻擊性,反而可憐巴巴地求與人類親近,有些魚鱗怪身上甚至保留著人類時期的印記,就比如失蹤的老酒鬼,他的下巴長著黃色的鬍鬚,他變異後的魚,面部被魚鱗覆蓋,可下巴依然能摸到幾縷黃色的軟毛,那是他生而為人的證據。
謊言被揭穿了,底層的民眾憤怒了!他們可以接受每天過著忙碌且單調的生活,可以接受一眼望到頭的將來,停不下來的工作,接受無法生育,享受性,享受人間一切美好。
他們把慾望降到最低,六層勞工,連洗個澡都是奢侈!通常要幾個人一塊才能領到1升的用水額度,下級市場關閉,為了交足每月的房費,就連oga都要出來打零工!很多oga伺候完客人,腿都合不攏,爬也要爬到公共廁所。
沒技術,不懂修理管道,小o能做的事非常有限,在廁所清理馬桶,掃除地上的汙垢,對他們來說,就是很好很好的活了。不然還能指望什麼?能吃,能睡,在末日的深藍裡呼吸一口海平面以上的空氣,已經是命運的垂憐,六七層的貧民賤民,他們的要求很簡單,簡單到只要還睜著眼便能一直保持順從,認命地被資本吸血。
然而權力是貪婪的,他們在榨乾了底層民眾的血肉後,還要拿他們的身體做實驗!是活體實驗啊,雖然老酒鬼和混混人緣不佳,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能打招呼,能走路的人,卻被人為地改變成怪物,這不比深海獸更可怕!
深海獸只是吃人,不會把人往死裡作踐,如果沒有懲罰,任由這毀滅人性的實驗繼續下去,焉知在邊緣人都獻祭後,不會輪到他們這些有家有朋友的正常人?!
六層就這樣在一種極端、悲憤、恐懼的情緒中反了,駐守在六層的交易視窗和微型法庭被攻陷,混亂中不知誰拿到了槍,衝破了五層門禁,一路衝上四層,可能是槍枝有限,也可能是四層的兵力比五層強,暴亂很快被鎮壓下去,四層外圍一片狼藉,五層,則成了本次起義的犧牲品,幾乎所有的小知識分子都隕落了。
緹縈沒有親眼看見那種混亂,但他可以想到,因為維多利亞營也經歷過,每次暴亂,受傷最多的都是無辜的中層,明明事是上邊的人幹的,鍋卻要中層人背,泛濫的底層由於缺少有序的組織,頂到中層就後繼乏力了。
很多賤民都奉行及時享樂的準繩,五層淪陷後,有衝進五層洗澡的,有掠奪五層食物的,有爭奪儲存相對完好厚度也更加保暖的棉被的,更有的,看到乖巧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