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莫須有的事只要給他牽個頭,再加上太子今日反常,皇上必定會疑心武貴妃乃是故意而為之,好借其他皇子的口來堵皇太后這條路。
至於太子那句後宮不得干政,祁謨更是胸有成竹,明面上是駁了皇太后的鳳意,暗地裡卻是拿捏住了元帝,像貓兒一樣正巧搔到痛處。元帝和皇太后當年還是王爺和貴妃就聯手除掉兩位皇子,其勢可見一斑。登基數載,皇太后羽翼太過豐厚對皇權也是個大禍。
剛剛在殿中祁謨只是用太子的嘴說了皇上心裡的話,他聽得順耳,心裡舒坦,必定不會責罰。至於那幾個選中的官家女,皇太后是一定要採納進宮的,上一世足足拖了兩年,這一世祁謨不想等太久。皇上沒來由地喜歡給太子添堵,祁謨故意進言反對,破了先例,想必他的父皇這會兒已經有了納新人的念頭。
皇宮裡的大局分勢已定,祁謨思量若要絕處逢生,必須要用新人,提拔得利人才的同時拉攏起背後勢力,哪怕是個侍郎侍中也是好的。除了賣給皇祖母一個討好,還有兩個緣由叫祁謨必須趟這趟渾水。一個緣由是這裡邊有工部的人,官職雖不高但計謀好,可用。還有一個緣由不僅是分掉武貴妃的盛寵,其中關竅更是一把利刃,用好了能敵萬軍。
只是這事兇險,祁謨要仔細打算才能動手。
果然,晚膳時王過福來報,今晚皇上本留了武貴妃在養心殿用膳,這會子已經往鳳鸞殿去了。祁謨撐不住想苦笑,後宮雖不比前朝,但各宮各路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這些娘娘看上去是母族牽制朝廷的枕邊人,殊不知也是皇上用來牽制各方勢力的傀儡。
武貴妃拿了皇太后的鎮紙給太子看,沒準兒就是身後左相一族的主意。皇上心有不悅,必定用趙太師的勢力給他們些提醒。九五之尊坐擁後宮三千,哪個都不是能相信的知心人。
祁謨越想越煩躁,滿桌珍饈更激不起他一丁點胃口,好似腹中還有未消化的甜湯。正當他煩躁不安的時刻,王過福站到蓮青色的山水屏風外,身後跟著個小影兒來報。
「老奴給太子請安,殿下要的那位小公公來了,可要讓他在外殿候著?」
祁謨剛剛拿起象牙銀筷,忽地有了些好胃口,連身子都輕鬆了,暗自一笑道:「那就有勞王公公了,帶他進來見孤。」
第5章
「奴才廖小福給殿下請安。」
王過福帶進來的小影兒緊緊跟在後面,走到跟前時祁謨只覺這人白得一片晃眼,來不及細看,小影兒就恭敬地給他跪下了,直接行了個大禮。
祁謨打量著上輩子見過的影子,內心說不出酸楚。他錯以為把小福子找來就心裡舒坦好過,且不知真見了卻不知該如何對付,如何還他那一份以身殉主的恩情。
「不相干的人且下去,孤有話問他,仔細候著。」待王公公與侍女退下,祁謨站起身走到跟前,來回打量。眼前的青澀小人兒著實與當年八千歲的銷金對不上。一件單薄的小白衣,領口緊緊的,整件衣裳癟癟地垮在身上似的。
簡直就像個秀麗的小童生。
「站起來和孤說話吧,跪著也不怕累著自己。往後你在孤面前不必這麼多虛文。」
「奴才謹記,謝殿下恩。」廖曉拂帶著一身遠超出年紀的淡然搖搖晃晃站直了,細長的小臉比尋常男子窄些,帶一些女相卻不狐媚。祁謨覺得好笑,還以為這小奴才必定不敢抬頭,怕是要噤如寒蟬一陣子才放開。
可廖曉拂站起來就像一根吸飽了春雨的白玉竹,無欲無求,清冷的目光對上太子也不知道躲避,乾乾淨淨的,可見是個心裡有主意的千面人。
若不是上一世八千歲肯臨死吐露心跡,祁謨斷不會從這樣寡淡的眼神裡看出廖曉拂對自己飛蛾撲火一般的痴戀。
「你……你怎麼不穿外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