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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又起了一陣騷動，目標轉向了我。當圍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從撞毀的車子前面散開時，我看到了地上的車的殘骸旁，在毯子下蓋著一具屍體。我從兩個圍觀的女人中間擠了進去，掀開了毯子的一角。下面的屍體已經沒有人形，但我認得那衣服。

一小時內連續兩具屍體，我承受不住了，開始嘔吐起來，直到我吐光了胃裡的所有食物，除了咖啡‐‐我的口腔裡全是苦的味道。兩個巡警等待著，直到我可以開口講話。

&ldo;這個女人偷了你的車?&rdo;年長的一位問。

&ldo;是的，她的名字叫貝蒂&iddot;弗雷利。&rdo;

&ldo;辦公室那邊說，她是通緝犯。&rdo;

&ldo;沒錯。但是，另外一個人發生了什麼?&rdo;

&ldo;什麼另外一個人?&rdo;

&ldo;有個人跟她在車上。&rdo;

&ldo;車撞毀的時候，並沒有另外一個人在車上。&rdo;年輕的那個巡警說。

&ldo;你肯定嗎?&rdo;

&ldo;我敢肯定。我看著事故發生的。某種程度上說，我得對這起事故負責。&rdo;

&ldo;不，不，奧利。&rdo;年長的那一位巡警，把手放在奧利的肩上，&ldo;你做得沒錯。沒有人會責怪你。&rdo;

&ldo;但是無論如何，&rdo;奧利不假思索地說，&ldo;我很高興這是一輛舊車。&rdo;

我感到十分惱火：我的這輛跑車雖然上過保險，但很難被取代，而且，我對它有那一種騎師對馬的感情。

&ldo;到底發生了什麼?&rdo;我不耐煩地問他。

&ldo;我在離這兒以南五十英里處，從南往北駕車巡邏，這位女士開著這輛轎車，從我的身邊風馳電掣地開了過去，好像我原地不動一般。我於是開始追逐。&rdo;巡警苦笑著搖了搖頭說，&ldo;我開到九十英里的速度，才逐漸靠近了她。當我跟她並肩而行時，她繼續加速向前開。我示意她靠邊停車，那女人絲毫不加理會。於是，我在前方變線阻攔她。她猛地打輪，想從右邊超過去，但是車輛失控了。車翻滾了幾百英尺後，終於&l;砰察&r;一聲，撞到了路的護欄上停了下來。當我把她從車裡拖出來時，她已經死了。&rdo;

把這番話說完之後，他已經滿臉淚水。年長的巡警輕輕地搖晃他的肩膀。

&ldo;不要太自責了，孩子。你是在履行職責。&rdo;

&ldo;你非常肯定，車裡沒有其他人嗎?&rdo;我不捨地問。

&ldo;除非他們化成煙昇天了‐‐這真是太奇怪了。&rdo;他聲音高而緊張地補充說，&ldo;那輛轎車並沒有起火，但是她的腳跟上卻起了水泡。她光著腳，我找不到她的鞋子。&rdo;

&ldo;這很奇怪，&rdo;我說，&ldo;非常奇怪。&rdo;

阿爾伯特&iddot;格雷夫斯擠進人群，對我說道：&ldo;他們一定還有一輛車。&rdo;

&ldo;那麼，她為什麼非要開我的車?&rdo;

我俯身鑽進汽車的殘骸裡，在變了形的、血跡斑斑的儀錶盤下，摸索到了點火線。我今天早晨留在那裡的銅線，已經與點火線末端重新接上了。

&ldo;她必須重灌電線，來啟動這輛車子。&rdo;

&ldo;這更像個男人的活兒，對不對?&rdo;

&ldo;不一定。她可能跟他哥哥學的。&rdo;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