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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語清晰感覺到,這些日,她心中生出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便如落敗的花,轉瞬凋零了。厲寧沒錯,他只是做了一位帝王應該做的事情。而帝王,高高在上的同時,大約都是要面臨許多誘惑,許多麻煩,甚至許多身不由己的。所以帝王之妻需要大度寬和,而她做不到。她是柳家女,她容不得半點將就。沒找到完美的那個人,她寧願終身不嫁。
厲寧行入殿中,目光掃過一眾人,在柳初語身上停了停。柳初語跟著眾人起身,神色淡然行禮。宴會開場,絲竹聲起。使節們紛紛恭賀,官員們談笑周旋,貴女們沒什麼事,似乎就是來做捧場的花瓶。
即便如此,小姐們臉上也是帶著淺笑,端莊得體。相比來說,柳初語這花瓶就非常敷衍了。她只是漠然吃著飯菜。身旁卻坐下了一人。柳初語看去,便見到了蘭彤。
蘭彤換了身火紅色的勁裝,愈發明艷動人,可說出的話卻不那麼動聽:「柳初語,你真惡毒!」
柳初語默默看她。她不惹事,這人倒來惹她?這真是……來得好啊!她不送上門,她這一肚子不痛快還不知道找誰發洩呢!
柳初語放下筷子,輕聲笑道:「我怎麼惡毒了?」
蘭彤:「別裝了,我都知道了!那些入宮的貴女真就只是為先皇祈福,你們根本不是燕王殿下的妻妾!」
柳初語假意驚訝捂嘴:「公主慎言!我何曾說過貴女們都是燕王殿下妻妾!你可不能這般信口雌黃,毀了我和其餘小姐的名聲啊!」
蘭彤瞪眼:「你!你雖沒有這麼說,可字字句句都在誘我往那方面想!」她覺得這事扯下去也沒有意義,遂轉了話題:「我也覺得你該有些自知之明,不要想著嫁給燕王殿下才對。畢竟,你只是一國子監司業的妹妹,毫無家世背景,便是將來進了宮,也只有受人欺負的份。而我是東祈國的公主,我的背後,是我的父王,是整個東祈國!殿下便是為了這個,也會對我更上心。」
柳初語連連點頭:「公主所言甚是。不知此番若是聯姻成功,可汗可是要將東祈所有軍隊都送來皇城,供你驅使?」
蘭彤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東祈與大昭世代交好,怎會有舉兵侵入大昭之舉!」
柳初語長長「哦」了一聲:「我明白了。那公主嫁入宮中後,也只能留幾個貼身之人伺候。」她憐憫看蘭彤:「往後遇上了什麼事,公主也只能千里迢迢傳書可汗,可汗再千里迢迢奔來相救。這一來一回,也不知你的父王能陪你折騰幾次?」
蘭彤被噎得啞口無言,卻是仍不服輸,撩起耳邊碎發,優越感十足道:「我能得燕王殿下的喜愛,又會遇上什麼事?燕王殿下可是親口和我父王承認,他對我十分滿意!」
這話卻是她胡說的。她打探一番,聽說了燕王殿下十分寵愛柳初語,便想著給柳初語找點不自在。她以為柳初語定是會傷心,卻不料,柳初語嘴角輕勾,搖了搖頭,竟是沒相信。柳初語忽然指著大殿上方的牌匾問:「公主,你知道那幾個字怎麼念嗎?」
蘭彤看去,就見到了幾個如鬼畫符一般的草書,默了。柳初語貼心指點:「允執厥中。知道什麼意思嗎?」
蘭彤:「……我、我幹嗎要知道那個?!」
柳初語:「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這是我大昭倡導的中正之道,意思是一言一行都要不偏不倚。啊,你知道中正之道嗎?」
蘭彤:「……」
柳初語:「不知道啊?那你知道咱們大昭有句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嗎?你們腆著臉過來塞女人,殿下自然要有風度,一些場面話,你聽聽就行。」
蘭彤:「……你什麼意思!」
柳初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你別著急啊。你不清楚大昭文化,與殿下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