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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考核前的幾日,那些浣衣的婢女似是得了眼見,終沒再令她們幫忙做活。
這一日夜,臨霜卻久久沒有睡著,盯著窗欞投射下的清白月光發怔。
&ldo;噗嘶,噗嘶……&rdo;
身後傳來輕微的幾聲,臨霜回過神,翻轉了個身,才發現身旁的秋杏也一直醒著。月色下秋杏白皙的臉光潔如玉,漆黑的眼眸嵌著晶瑩的亮光,兩相對視同時撲哧一笑。
&ldo;噓。&rdo;伸出手指比了一比,秋杏低低發音,&ldo;臨霜,你想什麼呢?&rdo;
&ldo;想家。&rdo;臨霜同樣低低迴應,聲音淡的像霧,&ldo;你呢?怎麼也沒睡。&rdo;
&ldo;我在想……&rdo;秋杏輕輕笑起來,&ldo;臨霜,你說,我們能分到什麼地方?還能不能分到一處?&rdo;
臨霜搖了搖頭,&ldo;不知道。&rdo;
&ldo;那,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rdo;
&ldo;我?&rdo;大概是不曾想過這個問題,臨霜愣了愣。仔細一思,低落地笑出來,&ldo;我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只盼著,能分到個書閣啊,書院啊的地方就好了。&rdo;
這樣……她說不定還可以繼續讀一讀書。不用習得多棒的學問,只要能遣散些寂寞也是好的。
臨霜讀過書。
只是,還未讀出什麼名堂,便被陸大嫂強制不允讀了。
她尚還記得,那時家窮,但爹孃說什麼都會攢下幾兩錢,讓她去村頭的一個破落學堂念書。那教書的先生是個舉人,花白著鬍子,不收什麼學費,只盼著村中的孩子能識幾個字,不做個睜眼的文盲。爹爹也是有文識的,有時她遇到不懂的,去問爹爹,他總能替她解答。但,除卻在沙土中教她寫字,爹爹卻從不願教她什麼。對外更自稱,自己並未讀過書文。
她從不知爹爹為何這般,更從不曾聽爹爹提起過他的過去。
她還記得,被大嫂勒令罷讀的那天,先生所講的,是《詩經》中的一首詩。他尚還在唸,&ldo;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rdo;大嫂便氣哼哼入了屋,將她帶了出去。
&ldo;臨霜,你真是個呆子!&rdo;身邊的秋杏笑了出來,頓了頓,又道:&ldo;我倒希望……自己能分到個少爺的苑閣去!我聽阿圓說,二少爺和三少爺房中缺人呢!&rdo;
臨霜微微笑了,&ldo;去少爺房中做什麼,端茶倒水嗎?&rdo;
伸手拍了她一下,秋杏湊近了她一些,神秘道:&ldo;我是想著,說不定還能做個姨娘什麼的,也不用再辛苦奔波了。我可聽說,二房的俞姨娘,就曾是二爺的貼身婢女呢!&rdo;
臨霜反而愣了,盯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盯了半天,倏地笑出來,輕音道:&ldo;你就不怕,那二少爺和三少爺,是個醜得像個癩蛤蟆的?&rdo;
&ldo;才不會!&rdo;秋杏眨了眨眼睛,立即反駁,&ldo;我可聽說,公府的少爺們都是俊朗的少年郎!尤其是三少爺,在京州,可是有現世潘安之稱的!&rdo;
&ldo;哦……&rdo;臨霜故作頓悟,伸出一指點了下她的頭,&ldo;原來,是你思春了!&rdo;
秋杏的臉乍時燙了,幸而有深夜掩著,看不出端倪。她又羞又惱,立即嗔怒道:&ldo;什麼思春了!臨霜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打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