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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令沈長歌有些意外。看了看她灼灼期盼的臉，又望了望她手中的衣裙，似乎恍然明白，&ldo;有人欺負你?&rdo;

&ldo;不不……不是。&rdo;臨霜連忙擺手，&ldo;我只不過是想知道……&rdo;

看出她並不願深言，沈長歌也未勉強，神情略微停頓，淡聲開了口，&ldo;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亦不可無。一時的欺辱自然可以忍讓，可若長時受到他人的霸凌欺壓，忍讓，便會成了助長他人氣焰的懦弱。&rdo;

指尖微微蜷起，臨霜不由自主踏前了一步，又道：&ldo;那，如果施壓的那個人力量很大，我們抵擋不了呢?那又當如何?&rdo;

沈長歌深深看了她一眼。

粲然的亮光映著他深亮的瞳眸，靜對著他的眼，臨霜不知他在思索著什麼，只聽他很快回答：&ldo;沒有誰的力量是強到不可被壓制的，只是對於目前的你而言無法匹敵。那麼，你只有變得比他更強，才能護著自己和想護的人。&rdo;

清冷的話音盪在夜空裡，比夜風更涼，&ldo;如果無法忍耐，那就努力去改變自己的處境，變得比對方更強。&rdo;

臨霜微微怔住了。

比對方……變得更強……

&ldo;少爺!&rdo;打斷思緒的是安小開的呼聲。

遠遠的，安小開從林子的那一邊跑來，懷中揣著一件墨藍的披風。他一股腦跑到二人面前，吁吁喘著氣，道：&ldo;少、少爺，我剛剛去問了，知書入畫她們身量不合，錦心姐姐又不願借，我又怕我的姑娘穿會嫌，所以……&rdo;

&ldo;無妨。&rdo;沈長歌並不在意，直起身抖開披風，直接親自罩在了臨霜的身上。

&ldo;我不……&rdo;臨霜一驚，下意識想避開，卻已被他不由分說繫好了衣帶。

很近的距離。

臨霜屏住呼吸，微香縈繞，只覺胸口又有些發燙。

&ldo;好了。&rdo;沈長歌很快放下手，&ldo;天太晚了，你快些回吧，等下便要宵禁了，我讓小開送你。&rdo;

&ldo;是。&rdo;臨霜低著頭應了一聲。

&ldo;小開。&rdo;說著他側了側眼，一側的少年立即會意，得令一應，忙拎起油燈引著臨霜朝林子外行去。

凝視著遠處漸行漸遠的兩道影子，沈長歌一直靜立在原地，許久不曾動作。油燈隨著夜風緩緩蕩漾，漸漸在深墨的林裡化作微小的一個亮點，慢慢消失蹤跡。

&ldo;臨霜……&rdo;

寂寂深林間，似乎恍然漫了一絲低微的嘆息，聲線微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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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苑外，安小開慢慢停下了腳步。

&ldo;臨霜姑娘，我就送你到這吧!我不好入內苑，這裡已是中院了，藏書閣就入門右轉便是，我看著你進去。&rdo;

&ldo;謝謝你。&rdo;臨霜面朝他，露出一抹甜甜微笑，誠懇道謝，&ldo;小開哥哥。&rdo;

&ldo;哎呀……當不起當不起!&rdo;面板黝黑的小少年似乎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訕訕地笑，&ldo;你不用叫我哥哥，叫我小開就行!宵禁要到了，你快些回吧!我也好早點回去回稟少爺了。&rdo;

&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