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離京。(第3/5 頁)
朱由校猛然間拍案而起,毅然決然。
他決定,向南直隸之地,每月追加銀幣三十萬之巨,並施行稅務乾坤大挪移之策!
就在張問達歸鄉之日,前內閣重臣方從哲府邸內,茶香嫋嫋,他正與訪客亓詩教、官應震悠然對坐,共敘舊情。
方從哲,這位尚未離京的老臣,似乎並不急於歸途,皇帝未發歸鄉令,他便在京中悠遊,家中僅餘生活瑣物,其餘皆已處置妥當,或售或運,井然有序。
亓詩教輕撫茶杯,暖意似能驅散心間寒意,不禁嘆道:“先帝新逝,皇上對老臣之冷遇,實令人心寒如冰。”
言罷,他目光掃過朝中接連離去的重臣身影——劉一爆被逐,張問達告老,方從哲自己亦病休在側,李汝華力不從心,周嘉謨被調修史,半年之間,朝堂風雲變幻,老臣凋零。
望著恩師方從哲那幾乎與世隔絕的淡泊生活,亓詩教心中湧起兔死狐悲之感,而方從哲則以一雙慧眼,洞悉其學生之淺薄:
“你啊,學問尚可,官道卻未通透。東林與齊楚浙黨之爭,如火如荼,你卻在此為對手哀傷,豈非愚鈍?”
他轉而望向官應震,見其亦面露不忍,心中暗歎楚黨今非昔比,昔日張居正之遺風,如今竟如此式微。
“二位卿家,須銘記,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蕩。”
方從哲沉吟片刻,終啟朱唇,“陛下速遣張問達,貶中帶護,既因其才不勝位,亦欲藉此劃清界限,保其平安,此乃‘既往不咎’之大智。”
亓詩教鎖,不解其意。
方從哲搖頭苦笑,知他難解帝王心術,遂耐心剖析:“大明積弊深重,非朝夕可解。陛下新政在手,新軍操練,其志在中興。張問達之去,實乃皇恩浩蕩,昭示新朝之始。”
說罷,他起身潑茶於盆栽,不顧其生死,以此喻意皇權之下,萬物皆需順應。
官應震陷入沉思,亓詩教則滿臉疑惑。
“若不解,便歸去山林,保全自身。”
方從哲言罷欲走,亓詩教急呼:“恩師,但憑小皇帝……”
話未畢,方從哲已怒拍桌案,厲聲道:“君臣之道,禮忠為先。無論年歲,陛下終歸為君,不可輕慢!”
言罷,他拂袖而去,心中滿是對學生愚鈍的無奈與失望。
皇權已固,朝堂風雲變幻,豈容小覷?亓詩教若再執迷不悟,恐將自取其辱。
望著方從哲漸行漸遠的背影,亓詩教囁嚅唇畔,欲言又止,彷彿失語於蒼茫。
“亓賢弟。”
目睹亓詩教仍懵懂於迷霧之中,官應震輕嘆一聲,飽含無奈。
“古云‘天地君親師’,此語慎言,恐涉不敬之虞。”
“然則……”亓詩教憤懣難平,欲辯駁。
“陛下正值青春年少,心智未熟,豈能被區區閹宦所惑?莫非是指王安、魏朝、劉時敏,或是那魏忠賢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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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應震一連串發問,擲地有聲。
面對亓詩教的固執,官應震苦笑搖頭,細數過往:
“昔日神廟、光廟之時的宦者,或自縊,或杖斃,命運多舛。劉時敏昔日不過內書堂籍籍無名之輩,魏忠賢更曾是市井之徒,何以撼動龍椅之旁?陛下之決斷,皆出自本心。”
言罷,官應震輕拍亓詩教之肩,語重心長:“亓兄,正如方閣老所諫,何不激流勇退,辭官歸隱?”
此言一出,亓詩教怒目圓睜,彷彿被觸及逆鱗。
隨後,官應震步出客廳,尋至方從哲居所,門外輕叩,宣告決心:“方公,吾意已決,願辭官而去。”
門扉輕啟,方從哲現身,目光深邃,詢問緣由。
“陛下英年而志存高遠,吾才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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