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福王!(第3/3 頁)
貞已抵福王府。
王府巍峨,影壁巍峨,二龍戲珠朝南,皇恩浩蕩面北。
承運殿內,福王跪接聖旨,內容關乎其舅家法度之事。
李永貞宣旨完畢,福王非但未怒,反覺釋然。
在侍從的攙扶下,福王緩緩起身,塵埃落定。
片刻沉寂後,他輕放手中毛筆,那筆尖尚沾著親筆撰寫的奏章墨香。
接過貼身太監遞來的金印,福王鄭重其事地鈐上,隨後交付給司禮監李永貞,言辭懇切:
“煩請欽差大人轉告聖上,骨肉之情雖重,然國法無私,既已觸犯律條,自當嚴懲不貸。小王懇請陛下,勿因私情而徇私枉法,務必依律而行。”
“遵命。”
李永貞躬身領命,接過奏章,即刻離去,步履匆匆,不留絲毫遲疑。
福王立於堂中,目送李永貞背影遠去,眼神逐漸深邃而迷離。
良久,他才緩緩挪動身軀,於侍從扶持下,緩緩坐回那漆紅金蟠螭鑲嵌的王座,心中一塊大石終得落地。
釋然之餘,福王暗自慶幸,皇權之下,母舅一族既遭嚴懲,自己或可免於無妄之災。
自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先皇駕崩以來,福王心緒難寧,恐遭新君猜忌,更懼文官攻訐。
兄王繼位未久即逝,幼主登基,朝局動盪,他更是如履薄冰。
天啟登基未幾,京中風雲突變,宮內清洗,母子音訊隔絕,令福王膽寒。
幸而風波漸息,兩月安寧。直至上月,母妃鄭貴妃被遣雲霧山,訊息傳來,他幾欲癱軟,惶恐至極。
福王非愚鈍之人,深知母妃或有不軌之舉,憂慮自身安危,日夜難安。
他懼京城錦衣衛突至,王府淪為囚籠,更憂文臣藉故發難,累及全府。
皇位之爭,他本已無望,更不願成為侄兒登基路上的絆腳石。
朱棣之例,乃天縱奇才,非尋常可比。他深知,在這皇權更迭的旋渦中,唯有明哲保身,方能求得一線生機。
福王朱常洵心中暗喜,口中輕吐:“安穩矣,終得片刻安寧。”
他揮手屏退侍從,掌心輕擊案几,發出沉穩之音,繼而感慨:“吾侄之謀,非同小可,皇學之深,猶勝乃兄朱常洛。”
在皇權的遊戲規則中,他深知,懼非雷霆之怒,而畏靜默之淵。
稍頃,目光被桌上聖旨牢牢牽引,年號“泰昌”、“天啟”在唇齒間反覆咀嚼,往昔與皇兄的國本之爭如畫卷般鋪展,不禁令福王朗聲大笑,笑至淚眼婆娑,盡顯豪邁。
笑罷,他收斂神色,輕拭眼角,沉吟起古語:“道德傳頌三皇五帝,功名銘記夏後商周,春秋戰國群雄逐鹿,秦漢更迭轉瞬即過。”
言罷,他頹然坐於王位,目光投向遙遠的北方,低聲吟誦:“青史留名幾多時,北邙山下荒冢多。前塵往事成雲煙,龍爭虎鬥皆成空。”
語調中既有對歷史滄桑的感慨,亦含對權力鬥爭的淡然超脫。
:()大明史上第一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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