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損種!(第5/6 頁)
大任,豈是翰林院那些埋首故紙堆的庶吉士所能輕易肩負?
顯而易見,他們力有不逮。翰林院能孕育出張居正這樣的奇才,已是百年難遇之幸,後繼者難再續輝煌。
再看翰林院後來之輩,未免令人唏噓。皇帝朱由校輕啟朱唇:“速將各地巡撫名錄呈上。”
言罷,倚椅沉思,意欲於群英中再覓良才。
正當帝王籌謀治國之道,應天府魏國公府後,小工坊內暗流湧動。
皇帝推行銀幣新政,金銀之禁重啟,然監管森嚴,私鑄者必死無疑。
然應天府配額有限,即便有宦官監工,徐弘基仍心生邪念,意圖火耗中飽私囊。
四成火耗,無異於剜肉補瘡。徐弘基與其子徐文爵,焦急守候銀匠之作,眼巴巴望著鐵釺傾注銀液入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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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卻破模,只見幾枚黯淡無光的銀幣,滿布黑斑,令人大失所望。
“此斑何以難除?”
徐弘基蹙眉問道,心中暗歎與順天府銀幣之天壤之別。
匠人無奈,唯以退火試之,終得數枚暗黃銀幣,麥穗模糊,與官版銀幣之精細麥穗、九十六道內陷花稜相比,雲泥之別,一眼可辨其偽。
“何不雕琢一番以求近似?”
徐文爵提議,卻遭徐弘基搖頭否決:“耗時耗力,成本高昂,得不償失。”
言罷,徐弘基試以吹氣驗銀,卻無聲無息,彈跳沉悶,顯然成色不佳。
“此幣可流通否?”
徐文爵疑惑。徐弘基瞪目以對,半晌道:“或可一試,畢竟銀質無假。”
身為世襲魏國公,徐文爵行事不羈,法紀觀念淡薄,可見一斑。
"豈有此理!這等劣跡斑斑、一望便知的假銀幣,一旦流通,怕是從京城來的官宦們會如餓犬撲食般蜂擁而上。"
"京城之中,三位顯赫伯爺因私鑄銅幣之罪,已被聖上嚴懲,頭顱落地,家族流放瓊州,淒涼至極。"
"試想,屆時家族是否也難逃械送京城之厄?"
"至於如此嚴重?"
徐文爵面帶疑惑,半信半疑。
"陛下新納堂妹為後,怎會輕易對我們動手?"
他心存僥倖。
徐弘基望著這不爭氣的兒子,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九代傳承,你怎以為皇后會因一‘徐’字而偏袒我魏國公府,或是那定國公府?昔日老祖輝祖公未能保全徐增壽,情分早已煙消雲散。"
言罷,他手指前院,語氣沉重:"到時與令堂或許只能遠赴瓊州,以捕魚為生。"
"盜鑄者,死路一條!聖上之旨,豈是兒戲?"
徐弘基嚴厲告誡,隨即下令:"銷燬,不留絲毫痕跡。"
他手握幾枚銀幣,與真品細細比對,心中疑惑重重:"皇上的鑄造之術,究竟是何等神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誠然,皇帝所採之法,名雖為鑄,實則乃壓。
即便知曉其成分比例,若無先進技藝,大規模複製亦是天方夜譚。
此理猶如某些落後國度,連簡單打火機亦無法自制。
寶泉局對鑄幣之術嚴守機密,實施標準化作業,工匠僅知其區域性,不知其全貌。
退火、砂洗、軋邊、冷壓,每一環節皆不可小覷。
若無皇上指點,寶泉局亦需時日方能洞悉其中奧秘。
更有一物,至關重要,卻為我等所無——輥壓機,本是兵仗局制甲之利器,而今卻成鑄造銀幣之關鍵。
然,就此放棄,徐弘基心有不甘。
鑄幣之利,歷朝歷代皆視為肥缺,銅錢尚能獲利五成,何況銀幣之火耗高達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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