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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哪裡惹到他了？

十分無辜地自我懷疑了一會兒，最後他義正言辭道：「突然想起來還有個碗沒洗。」說罷便頂著背後那兩道死亡視線，理直氣壯地溜進了廚房。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渾然不覺身旁的這番碰撞交鋒，梁冬西顧自沉思良久，終於大致想出了個所以然來，小聲嘀咕道：「肉麻歸肉麻……可這不是都要走了嗎？最後說點好話，就當留個好印象嘛。」

這句話音落盡，江牧原本還冷覷著廚房門口的視線倏地頓住，整個身形僵滯了兩秒鐘，這才轉回眸來看向對面。

梁冬西沒再像之前那樣繼續搞怪逗他，只是朝他笑了下：「說起來還不知道你明天在不在家唉，要是到時候碰不上面，不告而別總不是太好……乾脆現在提前把道別的話說了吧？後會有期，有緣再見啦。」

江牧的目光定定凝在他臉上，眼底連日來難得的溫情，此時仿若被封隔了一層冰：「什麼意思？」

「……」

什麼什麼意思？

完全t不到這人怎麼好像心情突然變差了，梁冬西同樣覺得十分無辜：「明天我就搬回家了啊。」

江牧的面色瞬時沉了下去。

這麼面面相覷著，氣氛莫名的又僵又冷，梁冬西不由感到有股說不出的彆扭，乾脆站起身來：「我先去收拾行李好了——」

但他剛一有動作，就被江牧出聲攔了住。順勢低頭看去，不偏不倚對上了對方的視線。

有那麼短暫的瞬間，梁冬西隱約晃了下神。

眼前的那雙眼睛依舊冷漠得一如既往，傲慢得不近人情，箇中溫度冰涼得仿若雪地上的月色——只是，每當這月色獨獨注視在一個人身上時，卻又總顯得專注得過分，幾乎透著點孤注一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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