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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蘭德聞言神色有一瞬間的發冷。
「我是誰?」他勁瘦的腰肢緩緩伏低,修長的上半身哪怕下俯也不曾彎曲,這讓他的身體輪廓在萊格斯頓的上方撐起一個漂亮又優雅的弧度。
「瑟蘭……」萊格斯頓瞳孔緩緩收縮,喉嚨中燒灼感更甚,「你是……法神閣下……」
無名的火熱由心臟處燒灼至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又從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洶湧迴心臟。萊格斯頓覺得呼吸滾燙、口乾心癢。
瑟蘭德沉默下來。他依然保持著身子半俯的姿態,只是不再更進一步,也不後撤一分。
他凝視著身下的年輕人,目光裡有太多無處收藏的感情。
可是年輕人沒有看見。
洶湧的刺痛深入年輕人的腦海意識,對方的靈魂正在承受無法言說的撕裂黏合,崩潰重組。
這些瑟蘭德也曾經歷。
瑟蘭德重新回到窗臺邊,慢慢端起了酒杯,將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他還記得黑暗中兩人相互擁抱的溫度和戰慄,記得對方身體上的熱度和語言上的焦急與熱烈。
這些原本消失的、模糊的記憶……在這樣的時刻紛紛回歸。
萊格斯頓的呻吟聲在房間裡緩緩迴響,瑟蘭德又倒了一杯酒,毫不猶豫地仰頭喝下。
太陽逐漸西移,萊格斯頓的呻吟聲不曾停歇,瑟蘭德的酒杯也不曾停下。
他的臉頰慢慢地被紅霞侵襲,碧色的眼眸中泛起晶瑩的水光。
他伸出空著的左手臂,撐在窗臺上,抵著自己變得愈發沉重的腦袋。
片刻後,右手的酒杯再次被填滿,又再次變得空蕩。
直到儲物戒指裡再找不出一桶或者一壇酒液,瑟蘭德終於緩緩闔上了眼睛,就這樣坐在窗臺邊,支撐著自己的腦袋,悄然睡去。
萊格斯頓忍受著刺骨的疼痛和虛軟的感覺,從床上踉蹌而下。
他走到窗臺邊,想要扶起醉酒的愛人,但疼痛剝奪了他太多的力量,他抱著人朝後倒去。
「砰——」
「嗯呃……!」
萊格斯頓痛得眼前發黑,手臂緊緊抱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急促又隱忍。
瑟蘭德被驚醒過來。
「萊格……」他下意識地呢喃,下一秒又猛地頓住,俊美精緻的臉頰上掠過冷色。
瑟蘭德雙手撐地,從萊格斯頓身上站起來,接著又彎下/身,將年輕人從地上拽起,扶著往臥床走去。
萊格斯頓想要解釋,「瑟……法神閣下,我不是有意如此。」
瑟蘭德沒有接話。他把萊格斯頓安置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轉身要走,但萊格斯頓抓住了他的手臂。
「……陪我說說話好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法神閣下,眼中是祈求,也是眷戀。
瑟蘭德沒有回頭,也沒有抽回手臂。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封印了塞西迪爾,堵住了黑暗通往大陸和神界的通道,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神格。」他唇角勾起嘲諷的笑,「你從冰湖上忽然出現,直接打斷了我與塞西迪爾的對峙,算是救了我一命。」
萊格斯頓震驚無比,「他要殺你?!」
瑟蘭德回頭,「他當然要殺我。是我封印了他二百六十年,給了他恥辱和痛苦。」
「這不可能。」他在二百六十年前和塞西迪爾有過短暫的相處,他知道塞西迪爾對瑟蘭德的感情,明白塞西迪爾絕不可能殺瑟蘭德。
哪怕再恨、再怨,塞西迪爾也是下不了手的;正如瑟蘭德對對方一樣。
瑟蘭德掙開萊格斯頓的手掌,回身站在床邊,冷視著他,「你對塞西迪爾瞭解多少?對我瞭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