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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統領全然愣住。
他沒有啊,這怎麼就跑到乾方錢莊身上了?
傳信煙花是在西邊升起不錯,可具體的位置並不好判斷,怎地就斷言是乾方了?
然而他終歸也是混跡東都官場近十年的人了,只是稍一停頓,便陡然意識到了祁景閔的目的。
乾方背後是三殿下!
這是要無中生有,栽贓嫁禍!
副統領頭皮突然有些發麻,背後也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頭頂再次傳來青年幽幽的問話聲:「所以,統領大人,您覺得,我說的,是也不是?」
副統領喉頭滾了滾,餘光瞟到祁景閔抽出一把長劍,小心擦拭。
他覺得自己敢說一個不字,那柄劍就會毫不留情地削下自己的腦袋,哪怕他是堂堂禁軍副統領。
「……是,殿下所言,正是臣想說的。」
祁景閔笑了,笑得愉悅,發自內心的愉悅。
「好,很好,」青年聲音亢奮,感覺手臂上的傷口都沒那麼痛了,「那就勞煩統領大人帶兵,今夜就給我將乾方錢莊抄個底兒朝天,其中人等,不論職位,盡數拘押。」
「一個不留!」
剛寂靜了一刻鐘的夕水街再次亂了起來。
仍是火光沖天,可這次,不同的是,火光直接燒到了街上。
大批官兵傾巢而出,手中拿著密密麻麻的火把,若非腳步聲震天響,當真堪比百鬼夜行。
前些日子剛遭了大災的乾方櫃坊,再次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
不,或許這次,要直接塌了。
附近商鋪裡,膽子大的夥計偷偷瞧著街上的架勢心驚膽戰,看到官兵一腳踹開乾方的門,便駭得縮了回去。
而此時此刻,心驚膽戰的並不止街坊鄰居們。
乾方後院地下的隱蔽暗室裡,錢莊的當事人,現任掌櫃,齊同鶴,已經緊張得心臟都快吐出來了。
暗室裡有直通乾方內部的隱秘銅管,任何動靜都能傳進來。
官兵們大肆打砸的聲音幾乎充斥了整間暗室。
「瘋了,你真是瘋了。」他哆嗦著手指指著白橋,「我早跟你說了,此番一定會激怒祁景閔,讓他將計就計,乾脆藉此毀了乾方!」
「不,不止乾方,這次禁軍出動,徹底撕破了臉皮,搞不好連我們這間暗室都會被挖出來!」
齊同鶴說著,像是駭得喘不過氣來了一樣,不得不扶著牆歇息。
昨夜聽到白橋的決定時,他是堅決反對的。
是,這般做是能達到他們所有的目的,無論是引出太醫院院正,還是趁亂回到乾方。
可然後呢?
齊同鶴根本不敢想。
可他更沒想到,白橋居然有祁長廷的令牌,可以越過他直接發號施令。
他那英明神武了十年的小主子,就敗在這小丫頭手裡了!
齊同鶴絕望地想到。
在他不遠處的桌案旁,暗淡的燭光在女孩的側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
桌上攤著卷宗,但光線的亮度並不夠閱讀之用。
只有白橋自己知道,她的手心也早已被汗漬浸透。
「不會找到這間暗室的。」她說著,卻不知是說給齊同鶴還是自己。
那日在屋裡,她努力回想書裡的劇情,想起祁景閔原本是打算放過祁長廷的,還當著眾臣的面在朝堂上表了態,但後來遭了祁長廷刺殺,徹底寒了心,於是名正言順地開始追殺祁長廷。
當時看得義憤填膺,可如今身在其中,卻覺得處處蹊蹺。
比如祁景閔憑什麼斷定那場刺殺是祁長廷主導的,再比如潑天的刺客要殺他一人,可他最後卻毫髮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