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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見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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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心被這話說的一噎,那股無名的怒火莫名啞了半截,她確實看出江縣守的心思,本以為他會為了兒子留下來,畢竟江舟死期將至,能救他的人就在這裡。
不過也用不著她著急,那邊無業早就坐不住了,提著金剛杵想出門去追,可又放心不下師兄,來來回回的恨不得將自己撕成兩個人用。
實在不怪他上火,江縣守身上那隻藕人,是目前找回師兄金身唯一的線索,他得弄明白藕人為何會出現在他身上。
幾日前,玄已修得小圓滿外化出來金身,距離成佛僅一步之遙,初得金身的他就如那換鱗之,虛弱的還不如普通人。
尋常修士肯定少不得有護法在旁,但玄已自出生起便被秘養在寺裡的地下宮,知道他存在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加之他性子穩重少要人操心,一時誰也沒想到這茬,不成想還就真出了岔子。
金身是他修為的一個外化,且不說賊人會拿金身做些什麼,重要的是,沒有合適的肉身承載,玄已遲早會被功法反噬爆體而亡,這個過程可能是一個月,可能一年,形勢可見危急。
事出之後,寺裡放出不少用來探尋金身的藕人,怎奈賊人狡猾,一時大陸各地角落都有傳信回來,金身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各地,又怕錯過金身的線索,只能全寺出動,結果皆一無所獲,平白被支了出去。
拖延的時間越長,找到金身的機會就越渺茫,無業想到師兄脖頸上的兩道裂紋,掙扎半晌還是不肯放過手上僅有的線索。
只是兩句話的功夫卻見人又折返了回來,無業背上背著江舟,一會兒不見,江舟身上竟透出股枯死之態。
無業將人從背上放了下來,江縣守夫婦也到了門口,不及邁過門檻就「噗通」一下朝玄已跪了下來,本以為夫婦倆會求著他們救救江舟,哪知夫婦倆一開口卻是求玄已復生他們的女兒。
這是什麼邏輯?
無業怕夫婦倆是一時情急口誤,貼心又確認了一遍,夫婦倆連聲搖頭,執著說著:「求大師將我的女兒救回。」
無業屬實懵了,視線不經意掃到江舟,江舟虛弱縮在角落裡,正巧也在看著他們這處,他的視線裡有落寞,有頹然,唯獨沒有震驚和不解,似乎,早就接受了一個事實,整個人沒有半點求生欲。
救回早已死去的人,本是一件違背天道的事情,玄已的信仰讓他不能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他避開江縣守夫婦的跪求走到了江舟跟前。
秋夜露寒,角落裡的少年就如同他頭頂細枝上的一片枯葉,任風一吹,就要落土,玄已的手剛搭上他的脈搏,久不曾出聲的閻心忽道:「他額前刻了死印,捱不到子時的,借來的命已到大限。」
江舟在這話裡緩緩抬起來頭,他聽不懂什麼叫借命,又什麼叫死印,說的好像他早就該死了一般。
他心裡的不安愈盛,可沒有人為他解答,他的爹孃甚至沒有看他一眼,依舊跪朝僧人。
這對夫婦有點意思!
閻心心道,其實早在剛醒她就看出少年身上的死印,也看出江湖並不是早死的命格,這些和尚估摸也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故意點到明面,純粹是想試探一下縣守夫婦。
江縣守說江湖是被見晦杯殺死,如果是她的法器,只能聚魂之用,小姑娘更該長命百歲才對,結果卻死的稀里糊塗。
江舟原本的命格已看不出來,但瞧那死印的顏色,怕是不少於十年。不管這死印是何人手法,但天下萬物大抵是守恆的,他借了命,旁人自然就少了,那麼這十幾年他借的是誰的命呢?
江湖的嗎?
江家夫婦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