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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每個人都被澤北奇異的舉動所吸引,誰也不會有空來笑話他。
澤北低頭看著手上的燭火,淡淡說:&ldo;這個,當還你不殺之情。&rdo;隨即抬手,把燭火湊到自己臉上去。
焦臭的氣味立刻讓室內所有人皺眉,即使象他們這樣的江湖豪士,竟也生出不忍再看之感。
從頭到尾,澤北即沒有發出一聲呻吟,握著蠟燭的手更是穩定如初,不曾有半點顫抖。當他把蠟燭平平放下時,已有不少人暗中倒抽一口涼氣,這完全被火毀壞的臉,足以嚇煞世人,誰還能看出,他本來亦是個英俊不凡的奇男子。
澤北本人卻是渾若無事,不再看任何人,就此大步走了出去。
室內眾人仍為他氣勢所懾,靜默良久,阿牧才長嘆一聲:&ldo;無論如何,他總還是個英雄。&rdo;
他們並不同情可憐澤北,甚至心中仍不免怨恨他,但仍不能不敬他三分。
流川根本就是和皇帝一樣,存心拿澤北當刀子用,澤北心中也同樣明白,只不過不同的是,流川給了澤北一個明白,而他就算明白,也不能不讓流川利用這一回。毀容,是為了讓流川擺脫幹係,天下人都知澤北死於流川之手,只要他毀了容,世上再無人認得他,無論他再做什麼事,也不會連累到流川,連累到翔陽與海南。
他以最決然的方式回報了流川給他的機會,也向海南翔陽表達了他的歉意,儘管他從頭到尾不曾多說一句抱歉感激和悔恨。
流川望向阿牧藤真徐徐說:&ldo;我會上本說已將澤北剖心挖腹碎屍萬段以祭先人,並謝聖上洪恩厚德。當今的賞賜我也會全部領下來。然後藉口為父守孝不入京師,過個兩三年,他們就會忘記催我進京的事,只是每年的爵位俸祿我照領。&rdo;
&ldo;好個jian詐的傢伙。&rdo;藤真心中暗想,不過很明顯,他也不比流川高尚或更有骨氣一點:&ldo;朝廷的撫恤賞金我們也全受,反正不受白不受。我們現在的損失太大,須要這些錢來幫助我們休生養息回復元氣。&rdo;
阿牧點頭:&ldo;我們會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重整海南和翔陽上。而朝廷即有的旨意,各地的地方官員也會盡力滿足我們的所需。我們在未來的幾年都會很忙很忙,忙得無心管別的事,而且幫中大部份高手也不會遠離總舵,不論發生什麼事,海南和翔陽都不沾關係。當今天子雖除了心腹大患,但國中軍力受損極大,又失良將,同樣要下許多功夫整頓還要防患外邦藉機進犯。雖然未必對我們放心,在數年之內也拿我們沒有辦法。我們現在只要不讓他們抓住把柄,他即已下了嘉獎之旨,不但不能對付我們,反而要從國庫中拔出錢來助我們修整。&rdo;
流川清明的眸中已有了欣慰之意。他本來一直擔心阿牧與藤真因為兄弟死傷而無法按捺,但顯然大家都是聰明人。竟管心中渴望血濺五步報仇雪恨,可他們都不會忘記各自的職責。他們背負海南和翔陽所有人的生死,無論多少仇恨都不值得讓所有人再去經歷那樣的大血戰。流川城一戰是有心人所造出來的悲劇,他們絕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死去的人已然死去,無論你多麼悲痛多麼傷心,活著的人,都應該更好地活下去。他們絕不能再讓任何兄弟枉死,更不能讓朝廷有藉口發大軍而來,讓同樣的悲劇上演一次了。
報仇的事就交給仇最深恨最濃的人去吧。保全更多人的性命比報仇更重要。
阿牧與藤真在至大的悲痛下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閒閒道來,也是同樣要讓流川放心,不要再為死去的人自陷心結之中。
這般千絲萬縷的心思不過是幾句言語,便已知彼此之心之情了。
仙道輕輕地微笑,不必他再擔心,不必他再掛懷,他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