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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不我那個耳房讓給你，反正我就一個人，那耳房肯定用不著。&rdo;

&ldo;不用了，平時我就帶一個書童，張叔送完我就回去。&rdo;

張苻讓管家把手裡提的東西放下，又把書童叫來幫田仲整理屋裡，然後說：&ldo;上午你先歇歇，等會咱們去伙房吃飯，等下午，咱們就去乙院讀書。&rdo;

田仲點頭應下。

下午

張苻和田仲睡完午覺後，張苻就拿了書，和田仲一起去乙院。

兩人抱著書，走到乙院的學堂，田仲從開著的窗戶往裡一瞅，就看到滿屋都是人，頓時吃驚的說：&ldo;怎麼這麼多人?&rdo;

府學每年才進多少，這一屋，起碼得上百人吧!

張苻見怪不怪的說：&ldo;很正常，因為府學的人，幾乎都在乙院。&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丙院是初進學的廩生，只要學三年，一般都能透過歲考，進入乙院，可乙院是用來考鄉試，中舉的，你以為舉人那麼好中，大部分人，一輩子可能都中不了舉。&rdo;

田仲看著裡面坐著的上百號人，年紀小的，不過十多歲，年紀大的，卻已經是風燭殘年，不由嘆了一口，科舉一途，果然是萬千人馬走獨木橋。

田仲突然對自己這次鄉試有些沒底，不過隨即搖搖頭，他來首先是為了湊錢進京的，至於科舉，盡力而為好了。

這樣一想，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張苻看著田仲愣愣的站在窗戶外看著裡面，拉了拉他的衣袖，問：&ldo;你怎麼了，下午的課快開始了，咱們要快點進去。&rdo;

田仲回過神，隨便說道：&ldo;沒什麼，就是看著屋裡的人太多，太擠，你們平日都是這樣一百多個人擠在一個屋裡?&rdo;

&ldo;怎麼可能，今天下午是有沈教諭的課，大家才擠在一個屋聽，乙院有好幾個屋子，平日大家都是在自己屋裡溫書，要是一直這樣擠著，誰能靜下心讀書。&rdo;

張苻拉著田仲匆匆進去，找了一處空位坐下。

屋裡的人看到張苻帶著一個生面孔進來，不由抬頭看了看，鄰近幾個甚至還向張苻問了問田仲是誰，張苻對著幾人介紹了一下，幾人對田仲簡單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就接著低頭看書了。

張苻靠近田仲，小聲說：&ldo;別看他們不大搭理你，其實並不是討厭你，現在進來的就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他們多半也是這個態度，如今已經五月下旬了，離八月的鄉試還有不到兩個半月，這屋裡許多人，都已經不知道在鄉試中折戟多少次了，因此每到這個時候，都壓力極大，許多甚至整夜的溫書、睡不著、暴躁多怒，連學府的教諭，這個時期都不敢惹這些人。&rdo;

田仲向四周看了看，果然發現大多數人精氣神都不大對勁，許多人眼底一片烏青，神情恍惚，無意間拽頭髮，咬筆桿，掐胳膊……只有幾個人，神色清明，看起來還不錯。

田仲小聲問道：&ldo;那幾個怎麼沒事?&rdo;

張苻瞅了一眼，說：&ldo;其中幾個，是和我一樣，本來就是舉人，我們無論考中還是考不中，都早有舉人功名，考中錦上添花，考不中也沒關係，自然心裡不慌，另外有幾個，是第一年考，只是抱著下場試試的心態，他們大概自己也沒覺的一次能過，自然沒什麼壓力。最後那幾個人，大約是心態真的好……&rdo;

兩人正說著，沈教諭拿著書進來，兩人忙閉嘴，開始上課。

沈教諭講的是《大學》，確切的是講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