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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京城

大周帝國京城‐‐聖京。

一名紅翎騎士策馬在大街上狂奔而過。大街上人群驚慌地躲閃著，一片咒罵的聲音投向那名騎士的背影。一個外地人模樣的客商問旁邊的人道：&ldo;什麼人如此囂張？&rdo;

&ldo;大將軍府六百里加急。&rdo;被問到的人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半小時之後，大將軍府密室。

室內有兩個人，一個面容剛毅，手持急報，正在踱步思索的人正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張靜齋，另一人三十上下，面貌十分清奇，是張靜齋手下謀士荀卿，專門負責張靜齋手下情報部門。

&ldo;荀卿，你怎麼看？&rdo;張靜齋停住腳步，問道。

荀卿道：&ldo;韓青龍剿滅黑風寨，此事應該不假，我收到的密報也證實此事。不過說清河郡主也死在黑風寨，這件事恐怕有些蹊蹺。&rdo;

張靜齋笑道：&ldo;以我之見，此事應有七分把握。&rdo;

荀卿道：&ldo;雖說在廢墟里找到幾件屬於清河郡主的飾物，但是據&l;無影&r;情報，黑風寨被大火燒成了一片白地，若是要做什麼手腳也很容易。那清河郡主一向聰明狡猾，恐怕是金蟬脫殼之計。&rdo;

張靜齋微笑道：&ldo;既是&l;無影&r;傳來的情報，大概不會有錯。荀卿是看情報，我卻是觀人。&rdo;

荀卿道：&ldo;願聞其詳。&rdo;

張靜齋道：&ldo;韓青龍雖然有勇無謀，但他手下卻有一個能人。&rdo;

荀卿恍然道：&ldo;主公說的莫非是那呼延灼？&rdo;

張靜齋道：&ldo;正是此人。此人官卑職輕，倒是個知兵之人。雖然韓青龍的報告裡語焉不詳，不過剿滅黑風寨必是出於此人主意。韓青龍可以調動一萬兵馬，黑風寨不過區區數百人，倘若策劃周詳，一個也不漏網是不難辦到的。清河雖聰明，卻也是&l;巧婦難為無米之炊&r;，那班山賊聽不聽她指揮還很難說。我聽聞那清河性情剛烈，若見無路可逃，斷不肯便宜了韓青龍那廝，真箇玉石俱焚也不無可能。&rdo;

荀卿道：&ldo;既然主公如此說，想必不錯。說到呼延灼此人，屬下不明白這樣的人才主公為何讓他屈居護軍之職數年而不提拔任用呢？&rdo;

張靜齋笑道：&ldo;呼延灼才幹是有的，卻不可大用。我聞此人素有忠義之名，是個有見地的人。這人若委以兵權，一旦被人以大義說動，難保不會背叛，到時候必成大害。天幸此人鬱鬱不得志，竟投入我軍中。讓他做個護軍，眷屬都隨在軍中，既不至於讓他另投別家與我為敵，又便於就近監視，不讓他起異心。就算想反，不說他勢單力薄，先就背上一個背主的惡名。&rdo;

荀卿道：&ldo;主公深謀遠慮，深得用人之道。&rdo;

又道：&ldo;依屬下看來蘇中野心不小。自阮繼周敗亡後，他佔據靈州四座城池，招兵買馬，廣積錢糧，主公不可不防，否則被他坐大，又是一個阮繼周。&rdo;

張靜齋皺眉道：&ldo;蘇中虎狼之性，必須剷除，但我們現在沒功夫去管他。近來情報顯示瀘州刺史趙熙與徽州刺史孫政暗中會面，兩家兵馬調動也很反常，恐怕要進攻雲州。雲州乃是我根本之地，斷不可失。&rdo;頓了頓，又道：&ldo;要是清河不死，倒可以拖一下蘇中的後腿，可惜……&rdo;

荀卿思考片刻後，道：&ldo;屬下倒有一計：封蘇中為靈州刺史，我軍盡數撤出靈州！並且特別宣告，這是朝廷對蘇中剿滅叛逆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