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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孕八個月時還在穿高跟鞋,每次去醫院產檢都爭分奪秒,產檢報告都是助理幫她拿。談時墨當時倒也經常會和她聯絡,表示要陪她一起過去,但鄭晴寒那個時候聽到了鄭永昌鄭慶和祖孫對於談時墨的臆測編排,覺得他接近自己別有用心,對他單方面完全失去信任。
她當時恨不得自己的孩子跟談時墨完全沒關係,防他簡直像防賊一樣,哪能允許他輕易和自己的孩子扯上關係。唯恐避之不及都不能形容她對談時墨的態度,基本上可以說是避如蛇蠍。不光以婚房離公司路遠為名搬回了自己的公寓,還全程對談時墨能閃則閃,臨進產房才通知他。
現在想來,談時墨也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在心裡確定她對他完全沒感覺這件事。兩人之前的相處其實已經算是漸入佳境,如果鄭晴寒沒有聽到那番對話,沒有對談時墨產生這麼深的隔閡,那一起孕育一個孩子,無疑能讓兩個人開始真正信任彼此,組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小家庭。
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為時過晚。鄭晴寒自己站在客觀角度回顧往事,心平氣和地承認,造成之前五年的那種局面,她的責任其實更大一些。
如果說談時墨內斂剋制的性格對溝通感情沒有幫助,那她的強勢咄咄逼人,簡直就是給這段本就搖搖欲墜的關係雪上加霜。可是當時的她沒有其他辦法,那時鄭慶和背靠著鄭永昌的資源,在公司裡也算辦了兩件還算漂亮的事,她那時還沒有放下對鄭氏的執念,整個人都處在危機感十足的警戒中。
如果沒有這份危機感和警惕性傍身,那在更早的時候,她就會像個柔弱的小蝦米一樣,被吞噬得骨頭渣都不剩。鄭晴寒對自己沒什麼不滿意,即便是讓現在的她回到當時,依然會做出誰也不信的選擇,絕不後悔。
她只是覺得慶幸,儘管遲來了這麼久,這份感情自己依然沒有錯過。
家庭保健醫生給他們提供了詳細的備孕清單,稍微有點繁雜,不過做起來不算麻煩。兩人的身體都比較好,除了儘量規律作息,以及酒局上要多說一句少沾酒的理由之外,也沒有什麼需要現改的毛病,總的來說備孕過程還算比較輕鬆。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夫妻倆還是約了個時間,一起去醫院做了個全面檢查。
說來有點讓人意外,不過他們兩個還真是第一次一起走進這個地方。這家醫院是上京最好也是收費最貴的私立醫院,和公立醫院在技術上各有千秋,不過拿著卡過來可以直接看病,不用預約和排隊,病房和醫療資源也更充裕,這點上就友好許多。
鄭晴寒上次過來確認懷孕也是來的這邊,上次過來時她甚至都沒要方悅陪同,司機也等在下面,自己在公司發現有孕吐反應之後,比平常出公司的時間早了一點,晚上十點過來的醫院,拿了檢查報告,淡定地回家通知了談時墨這個訊息。
兩人做了各種各樣的身體檢查,並肩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等結果。鄭晴寒故地重遊,回憶往昔,笑著碰碰談時墨的胳膊。
「你當時聽到我懷孕的時候,心裡是什麼反應?」她饒有興致地問,「其實我當時看出你和平常不太一樣了。你愣了一會兒之後,先是把站著的我扶到沙發上,然後去給我倒了杯熱水,又上樓拿了條毛毯,還親自開車出門去了藥店一趟,回來提了一袋子亂七八糟的藥回來……」
鄭晴寒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有點好笑:「我都去過醫院了,肯定帶藥回來了啊。跟你說時你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我也不好形容你當時那個狀態,總之就是在無意識不受控制地瞎忙吧。」
「猝不及防被天降驚喜砸到了。」談時墨承認,「那個時候剛剛和你的關係拉近了一些,你開始經常睡在家這邊,沒想到只有一次沒做措施就中標了。當時覺得可能是命中註定有這個禮物吧,彷彿代表了和你的一個新階段。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