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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坐在她腿上,一路堵車這麼久,她也沒法兒吃零食啊?
段汁桃囑咐了兩聲,讓他們往山上盤山公路開的時候慢一點兒,多注意安全。
段汁桃揮著手道別,在他們漸漸駛離的後視鏡裡,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沈歲進在鼓搗手裡的單反,準備除錯一下光圈和焦距。
如果行程順利,下午六點左右到達,就可以趕上日落,還能拍一組日落的照片。
除錯好之後,順手就翻起了相機裡他們無數的合照。
最近的相片存檔,是上個月薛岑個人音樂會那天,沈歲進又一次去為她助陣。
這是薛岑大學生涯最後一次舉辦個人音樂會了。學分修滿,下學期她就要和遊一鳴遠赴美國,開始他們的留學生涯。
這次音樂會,薛岑選了許多懷舊主題和告別主題的曲子。
作為特邀嘉賓,這一次,沈歲進一共和薛岑四手聯彈了三首曲子。
壓軸的曲子,是李叔同的《送別》。
那一天,氣氛實在有些太沉重了。
一整場音樂會,沈歲進幾度潸然淚下。
好朋友即將離開,這種熟悉的告別場景,讓她再一次想起了初中時候,和夥伴們分別時那種哽在心頭的難受感覺。
那一晚,她請臺下的單星迴,為她和薛岑拍了許多的照片留念。
翻到她們四手聯彈《送別》的照片,雙人特寫的鏡頭裡,沈歲進和薛岑的眼眶都是紅澀的。
看著照片有點兒難過,車裡的音樂電臺,不知道誰點了一首樸樹的《那些花兒》,更是讓即將離別的失落情緒,在沈歲進心裡徹底泛濫開來。
一個紅燈車停下來,單星迴對她說:「給我撿一包妙脆角。」
順手把音樂電臺的頻率,很自然的調走。
幹嘛呢這是。
還沒到真正分別的時候,沈歲進這就哭上了?
「你要什麼口味的?有番茄味的,燒烤味的。」沈歲進彎腰去夠腳邊的零食袋子。
聽到塑膠袋聲音響動,博士特別激動,沖前排的沈歲進汪了兩聲。
汪:什麼好吃的,我聽到了,快給我吃!
「燒烤味的吧。給後面那傢伙撕一根火腿腸。」
「火腿腸吃不好,太鹹了,你老是慣著它。比熊的淚腺太發達了,一吃鹹了就有淚痕,醜死了,兩道黑黢黢的淚痕掛下來,像只小老頭兒。」
「那給半根?」
「四分之一吧,剩下的我吃。」
其實兩人對狗都有點沒原則、沒底線的寵,明知道火腿腸對狗不好,但博士貪嘴,偶爾還是會縱容它一下。
沈歲進在那啃博士剩下的火腿腸,啃了兩口覺得都是麵粉味,還沒午餐肉好吃,就嫌棄地丟到單星迴的嘴裡:「火腿腸是用豬肉做的嗎?怎麼一點肉星兒都沒吃出來。」
單星迴嚇唬她:「誰知道呢。死豬病豬多的是,我在我們興州老家,就看見鎮上有人來我們村專收病豬死豬的,價格便宜。」
沈歲進看他嚼的不亦樂乎,讓他趕緊吐出來,還特地敲了一下他的背,「你有毛病呢,知道病豬死豬還往下嚥?」
紅燈秒數有點長,單星迴都把大半根火腿腸啃完了,綠燈還沒變過來。
他擰頭對她咧嘴一笑,笑容裡藏著壞意。
「剛剛乾嘛呢你,相機壞了?鼓搗那麼久。」單星迴明知故問。
「看照片呀,你的醜照。我手裡可是有你無數的黑歷史,你對我客氣點兒哈!相機裡都是呢。」
有去年春天一起去昆明的,有春夏之交去伊犁看薰衣草的,有去年冬天一起去瑞士滑雪的,有今年開春兒他載著她去周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