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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外頭開了間房呢,老地方。我爺爺奶奶在我家,他們睡得早,嫌我們年輕人鬧挺,我媽讓我上外頭玩兒。」
沈歲進:「那我們晚點去找你。」
沈歲進改主意了,她決定殺回家屬院,去守衛她的少年。
守不守衛的再說吧,其實還是想見他。
那種想見一個人的心情,真是在心頭一時一刻也壓不下去。
薛岑大過年都有遊一鳴陪呢,她為什麼不和單星迴在一起?
以前他們也一起過過年,就在老平房那裡。徐慧蘭不會包餃子,她吃的年夜飯餃子,還是段汁桃包的。
這是他們重逢後的第一個跨年夜,必須要好好在一起!
於是她的雙腿在雪地裡抽拔地特別快,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了回去。
走到那個蹲在雪地裡,把臉埋進臂彎裡流淚的女孩跟前,給她遞了一張兜裡的面巾紙,鼓勵她說:「想見一個人就去見吧,口是心非和猜忌沒那麼多好處。明明想見一個人,為什麼不由著自己的心呢?煙花很短暫,生命也很短暫,想見一個人,那就翻山越嶺也要去見。」
這段話,說給對方聽,也說給自己聽。
每年除夕夜,她最想見的人是媽媽,但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就算她跋山涉水踏遍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這世界都再也不會有她的媽媽了。
但今年除夕夜,她有了更想見的人。
這個人滿心滿眼都是她,住的還不遠。從遠郊出發去錦瀾院,二十里地,就算步行,四個小時也到了。
沒由來的,身體裡有一股衝動特別想去見他,特別想特別想。
他們之間沒有隔著山海,沒有隔著大西洋和太平洋,他們都在一個北京城裡。喜歡一個人,又特別想見到他,為什麼不馬上行動呢?
於是沈歲進回屋重新穿戴整齊,用圍巾把自己的羽絨領口捂著嚴嚴實實的,和長輩們告別:今晚和同學有約,要一起相約跨年。
徐首長要派司機送她,沈歲進攔著不讓:「都是有家有兒女的人,就等著這一天團聚呢,這會兒要他們送我一趟,也太不近人情了。我上外頭打計程車一個樣兒。實在打不到車,這會兒還早,我還能坐公交、坐地鐵。」
徐慧蘭不放心,準備去樓上套件羽絨服外套下來,送她回市區。
沈歲進跟上樓騙她說:「徐阿姨,單星迴來接我,你別忙活了。」
徐慧蘭羽絨服袖子套到一半,聽到她這句話把心放了下來,「那我送你去大門口吧,出警備區還老遠一段距離呢,走路得二十分鐘。」
這回沈歲進沒拒絕。
徐慧蘭發動汽車,把沈歲進放到大門口,沒看見單星迴的身影,問沈歲進:「你要不給小單打個電話?天氣冷,你先在車裡坐著,他什麼時候來,我再什麼時候把車開回去。」
沈歲進可不想露餡,馬上說:「就到了,我剛剛給他打過電話了。徐阿姨你先回去吧,姥姥姥爺就喜歡拉著你一起看春晚的小品。」
徐慧蘭被她攆的,還以為自己打擾了年輕人約會,不好意思地沖沈歲進赧然笑了笑,「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兒隨時往家裡打電話。」
沈歲進解開安全帶,跳下車,甩上車門,把腦袋湊到起霧的車窗前,和徐慧蘭揮手再見。
大門口一左一右立著兩個站崗的哨兵,扛著槍不苟言笑,荒郊野嶺的給了沈歲進很大的安全感。
邊上就有一個公交車站,沈歲進走到公交車站的路牌那兒,仔細看了看各路公交車經過的站點。挑選了一個覺得人流量可能比較多的地方,準備一會兒在那下車,再打車回錦瀾院。
除夕夜,大部分市民不出行了,就連公交車的班次間隙都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