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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老人注視下有些心慌,符昭願微微垂首,可聽劉思遇言語,咬了咬牙,說道:「只怕齊王所書言語,是空穴來風!」
老人眼神猛地一凝,盯著二子,「退下!」
符昭願不再說,深深一躬,轉身離開。
「你看該如何?」老人看向了劉思遇。
劉思遇心跳了跳,齊王書信裡,直接點了他的名字,將他說成是天雄軍亂症的病因,而剛剛,符衙內,顯然也是在展露對自己的不滿。
「齊王雖然狂妄,但書信裡,對魏王還是有尊崇之意的,此事,還是想辦法和議,當務之急,令貝州放了那齊王側妃之家眷。」
齊王書信裡,以側妃家眷被汙衊為由,洋洋灑灑一大篇文章,此更是天雄軍官吏腐敗的鐵證。
老人哼了一聲,「如此,豈不坐實了他的一些妄言?就如同他所說,他那側妃家眷,未必是被構陷?」
劉思遇嚇了一跳,不放齊王側妃親眷?可不能走這個方向應對啊?那最後不就是兵戎相見?
李重進和趙匡胤爭鋒,李重進很是有些吃力,對東鄰之齊王以拉攏安撫為主,怕是不會為了天雄軍和齊王反目,更莫說從李、趙相爭,天雄軍就已經不再向汴京上繳賦稅。
其實,本就是觀望中,甚至好似符王,更偏向趙匡胤一些,只是不想,東方卻崛起了一個齊王,令中原局勢更加錯綜複雜。
所以,真要和齊王兵戎相見,怕還真就是孤立無援,齊王收齊魯地,最近又得河北三鎮加安國軍,天雄軍與之相抗,沒有什麼勝算。
不過,想來齊王也不想和天雄軍火拼,現今,只是找個機會訛詐,看能不能鯨吞了天雄軍。
天雄軍,最大的危險也確實來自齊王。
天雄軍,自前朝就是人口繁茂之地,甚至歸周被分割前,號稱「魏州六州戶口,天下之半」。
大名府,就是魏州。
而現今天雄軍,被割出去兩州,只剩一府三州,但仍是中原人口最密集地區之一。
現在的天雄軍邊境,南部和西部,多有河流山川自然分割,如北以黃河為界,和效忠李重進的天平軍、鎮寧軍相鄰,雖然黃河上有巨大浮橋相鄰,但地域分界很是清楚明白。
西邊則有運河、漳水及一些小山脈,和效忠李重進的彰德軍相鄰。
但東部和北部疆域就沒那麼明確了,相鄰都是齊王統治地域,且很多地區大片平原農地相鄰。
在齊王得到河北三鎮、安國軍,德州又歸降後,天雄軍直面正處於上升期野心勃勃的齊王之擴張就不可避免。
如此局面,就要小心翼翼處理,看如何化險為夷。
要說起來,便是名義上歸順齊王本也沒什麼,只是看齊王架勢,可不會天雄軍歸順後,還令天雄軍一切照舊,自己更好似上了齊王的佞臣名單,所以,從自己內心說,便是和齊王爆發戰事,也不願意天雄軍歸降,當然,這念頭,不能在魏王面前透露。
「還是,還是要以天雄軍一府三州的軍民為重啊!」劉思遇小心翼翼勸諫,能不打仗和平解決此事,那當然就更好不過。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藥太師多次給我來信,將那齊王誇得上了天,我便邀他來大名府,看他可敢來?!」
劉思遇心下微微一動,嘴上贊成道:「若齊王肯赴約,親見魏王風儀,必然為他的狂妄後悔,或成一段佳話。只是,他能來嗎?若領重兵來城下,怕生變。」
老人微微頷首,沉吟著,揮了揮手。
劉思遇不敢再說,躬身退出。
……
貝州城下,尤大郎懵懵懂懂的,坐在馬車裡,被禮送出來,實則從前天,他就被從死囚牢裡放出來,好吃好喝伺候著,他到現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