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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他伸手拉我。

每每他觸碰我之時，我便厭惡到了骨子裡，因而當他的手觸及我的那一瞬間，我憤憤甩開，怒道：&ldo;誰要同你一起去!我恨你，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幸福!你又不喜歡我，為何要將我搶來，我恨你!我恨你!&rdo;

我的確是恨他，若非他將我搶了來，我又何至於此，約莫我會同師兄過得很幸福。我恨透了他，又怎會與他同遊。如今我什麼都沒有了，師兄拋棄了我，師父拋棄了我，我亦想如那些個天界公主為六界和樂而犧牲自我，可我做不到。

我如今就是逃出了魔界，只怕亦無處可去，誰肯收留我，誰又敢收留我。這一切都是柳硯生所害，我恨透了他，恨不得他死。

&ldo;沉香，我念了你千年，怎會不喜歡。&rdo;柳硯生眼裡浮上悲傷，彷彿比我更難過：&ldo;我原以為我可以拋開你，可我拋不開，我答應你，往後我會好好待你。&rdo;

&ldo;誰要你好好相待……與你在一起，我倒不如死了好!&rdo;我步步後退，不願離的他太近，別的本事我沒有，自毀魂魄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我恨極了他，我殺不了他，便只得殺了我自己，然，我卻連我自己都殺不得。他見我這般，亦沒了方才的溫和，眼神變得陰鷙：&ldo;寧沉香，你若要執意如此，我倒是不介意攻打地府，攻打天界，折兵損將又如何，我不在意。&rdo;

&ldo;你……&rdo;我瞪著他，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卻氣得說不出話來，我自盡了，他若當真發起了戰爭，那我豈非是白白的死了，丟了清白，最終什麼也不曾得到，豈非得不償失。

&ldo;怎的，沉香，你還要死麼?&rdo;柳硯生走了過來，碧藍的衣袖微抬，向我伸出手：&ldo;沉香，過來。&rdo;

我看著他半許，緩緩伸出手，柳硯生臉上露出淺淺的笑：&ldo;如此不就好了，走罷，今日我也有空閒，人間的花燈會，你素來喜歡。&rdo;

他怎的就知曉我喜歡人間的花燈會，喜歡糖葫蘆，難不成，我當真是因喝了忘川河之水才忘卻了什麼，直至如今，我亦有些懷疑。

人間的花燈會不及彼岸城的，卻多了幾分人情味兒。柳硯生依舊是一襲碧藍，不過此時他的模樣卻沒有半點魔尊的邪氣，倒似那人間的偏偏公子，又不似那些個書生那樣柔弱。

一路上，他皆是一直緊握著我的手，彷彿怕我會逃走一般。我倒是真又這心思，可我卻又不能，如若我在魔界當真能得六界和樂，我也唯有如此，我若逃了，便是辜負了師父，師父對那六界至尊素來很是忠誠。

&ldo;沉香，餓了麼?&rdo;耳邊傳來柳硯生溫和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我側眸看看他，輕搖搖頭，卻不想與他多言半句。這一場花燈會，就如是他自己的花燈會，我並無半點心思，連吃糖葫蘆的心思也沒有了。

柳硯生握住的手握得更緊了些，苦笑道：&ldo;我知你心中怨恨我，原你也該恨的，可你無論你如何恨我，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何故這樣愁眉苦臉的，苦的不過是你自己。&rdo;

&ldo;你以為我想如此麼?&rdo;我冷笑：&ldo;我也想笑，可我笑不出來。&rdo;

柳硯生蹙眉看著我，卻沒有再說話，只拉著我一路走，走到了河邊兒，今夜放河燈的凡人甚多，柳硯生亦拉著我放河燈。他還同我說：&ldo;願河燈許你心。&rdo;

我生覺好笑，凡人們放河燈是許願，天上的神仙為他們實現願望，柳硯生是魔尊，他跟著瞎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