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第1/2 頁)
蔡汀回來胡焦畔已醉倒, 側躺在沙發,眼周緋紅,長腿曲起, 一隻手臂橫在外面。姐姐蔡漾盤腿坐在沙發邊,臉也有點酡紅,支起手臂握拳抵著腦袋, 一眨不眨看向他。
「豁, 這麼快, 你開直升機回來的啊。」
蔡汀換了拖鞋走進來, 看了眼周邊的易拉罐啤酒,自覺把衣袖捲到手肘處。
「一看到新聞就去定機票了, 剛好有合適的航班。你們怎麼喝這麼多?」
「你以為我願意喝劣質啤酒?她心情不好, 非要喝。」
蔡漾語氣無奈。她最不喜歡喝啤酒了, 感覺都能喝出小麥的粗糙感,苦澀難以下嚥,奈何胡焦畔喜歡。
「我給陳叔打電話。」
蔡汀摸出手機給家裡司機報了地址,又輕車熟路找出垃圾袋, 把腳邊的易拉罐拾進去,簡單綁個結先扔一邊。而後攪拌了一杯蜂蜜水給親姐, 蔡漾接過眯著眼睛看他:「你對這個家很熟嘛。」
「很熟有什麼問題。」
蔡漾借著微醺的勁兒踹了自家弟弟一腳:「就是挺不爽的,臭小子。」
她喝了酒情緒有點被放大, 頭隱隱作痛, 舌苔還全是苦的, 灌了大半杯蜂蜜水也沒用。
蔡汀:「……」不跟醉鬼計較。
他輕輕把胡焦畔抱進臥室, 還理了理蓋在她臉上的頭髮,然後用手機搜了一下怎麼卸妝,坐在床邊直皺眉, 好半天才認清梳妝櫃上的瓶瓶罐罐。
蔡漾在客廳撐著腦袋琢磨,怎麼兩人進去好久了?她爬起來一路揉太陽穴到臥室門口,發現她弟弟正彎著腰小心翼翼給胡焦畔卸妝呢。
她無聲杵在門邊看了會兒,司機老陳到了,蔡漾張口吱了個聲:「我回去了。」
蔡汀出去送她坐進車子。
胡焦畔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置身於一片茫茫雪山,沒有任何生物存在的痕跡,哪怕一棵樹或者什麼動物。她在雪山裡跑啊跑,嘴裡大叫蔡汀的名字,就但是沒有任何回應。終於看到前方有個木屋,她「咯吱」推開老舊的門,裡面躺著胡晁跟向晚血淋淋的屍體,就跟白天看到的那張p圖一模一樣。
「小丁——」
她猛地從夢中驚醒,心跳劇烈滿頭冒汗,剛意識到身邊有人,便被少年用寬闊的胸膛擁抱住了。熟悉的清冽味道,蔡汀安撫性地說:「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胡焦畔當時害怕極了,死死回抱他的身體不放,好像一鬆開就會失去安全感。
「你怎麼才回來,我好想你在我身邊。」
她語氣脆弱的好像易碎的瓷器,跟平常的堅強獨立很不一樣,被披肩的烏髮遮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嬌憨清亮的大眼睛,嘴唇泛白微抿,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服。
蔡汀打從與她重逢起,第一回 見對方展現出如此脆弱不堪我見猶憐的一面,心疼不已。
「對不起我來晚了。」
胡焦畔依偎在他懷裡好半天沒說話,久到蔡汀以為對方重新睡著了,結果她帶著鼻音忽然冒了一句:「小丁我想哭。你不要開燈,我會哭得很難看。」
起先還是咬著唇隱隱哽咽,後來胡焦畔才放開了失聲痛哭,像是在大力發洩這些年心裡的委屈與難堪。她也是受害者有什麼錯呢?她又沒能力勸胡晁跟向晚別那麼貪心,夫妻倆更不會把這種事跟她商量,明明也導致了他們兩地分離。
雖然這十年日子過得不算苦,可每當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她也會趴在窗戶邊偷偷看,看自己空蕩蕩的位子,跟一滿滿當當別人家的父母。她都儘量不去想這些遺憾的往事,希望自己能永遠朝前走,可今天這一遭舊事重提跟惡意詛咒,擊潰了她自以為堅固的心牆。
當然也可能是男朋友這段時間把她寵的嬌氣